“如果她是在凌晨3点烤饼干……”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
或许是白天补了觉，又或许是精神过度紧张，我在凌晨两点多突然惊醒，口渴得厉害。
我犹豫着要不要去厨房倒水。
强烈的干渴战胜了恐惧，我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走廊一片漆黑。
我摸索着走下楼梯，准备快速去厨房。
然而，刚走到楼梯拐角，我就僵住了。
厨房的灯，亮着。
现在，是凌晨两点五十分。
一股熟悉的、甜腻的烤饼干香气，正从厨房里飘出来。
我的血液仿佛凝固，规则二像警报一样在脑中尖鸣！
我躲在阴影里，颤抖着朝厨房望去。
只见妈妈背对着我，站在烤箱前。
她穿着白天的围裙，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朦胧。
烤箱“叮”的一声响了。
妈妈打开烤箱门，戴着手套端出一盘烤得金黄诱人的饼干。
然后，她缓缓地转过身。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她端起那盘凌晨三点烤好的饼干，朝着我躲藏的方向，用平直的语调轻声问：
“晚晚，饿了吗？要不要尝尝妈妈刚烤的饼干？”
3 消失的相册
妈妈就站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端着那盘凌晨三点出炉的饼干。
我能闻到那股甜腻的香气，混合着深夜的寒意，变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规则二在我脑中尖叫：“不要吃她给你的任何东西！”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恐惧攫住了我的喉咙。但我记得最后一条规则，也是最关键的一条：“要表现得像爱我们一样爱这个家的每一个成员。”
不能慌！绝对不能表现出异常！
我强迫自己从阴影里走出来，脸上挤出一个睡眼惺忪的表情，还故意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小哈欠。
“妈，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啊？”我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困意和自然的关切，“我口渴下来倒杯水。”
我刻意忽略了那盘饼干，径直走向饮水机。
妈妈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那双空洞的眼睛随着我的移动而转动。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又重复了一遍：“晚晚，饿了吗？新烤的饼干。”
水杯在我手中微微颤抖。
我接满水，喝了一大口，冰水让混乱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
“不了妈，大晚上吃甜的会胖。你也早点休息吧，熬夜对身体不好。”我努力让语气显得轻松又贴心，说完就端着水杯，头也不回地往楼梯走。
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一直钉在我的背上，冰冷而粘稠。
直到走上楼梯拐角，脱离了她的视线，我才敢大口喘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湿透。
我飞快地跑回房间，反锁了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
妈妈的状态明显不对，那根本不像一个正常人。
“凌晨三点的妈妈”和“下午三点的妈妈”，似乎是两个不同的存在？或者说，在特定时间，她会表现出某种“异常”？
这个发现让我不寒而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