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半信半疑的家长们，眼神全变了。
有人甚至刻意往后退两步，好像靠近我们母子会沾上什么脏东西一般。
四周窃语声一浪高过一浪。
“天啊，她连刻字都说出来了，不是她的她能知道吗？”
“真丢人，大人偷人，竟还教孩子偷东西，臭不要脸！”
“那孩子和她长得也不像，八成连孩子的爹是谁都不知道。”
季默然被吓到，自闭症发作。
整个人僵直，捂住耳朵，呼吸快速起伏。
脚尖在地上点着，身体开始前后摇。
嘴里断断续续地重复着：“好吵、好吵、好吵……”声音越说越高。
他把额头抵在我胸口，一下一下地磕，手中的玩偶被拧得打结。
“孩子有病就别带出来！好好的秋令营搅合的一团乱。”
“她儿子万一发疯伤到人怎么办，赶紧送精神病院吧……”
恶意的目光、低声的嘲笑像一把把刀子戳进我的胸膛。
2.
“你想让裴总当你这个傻儿子的爹？做梦！有人生没人要的小杂种！”
我气的胸口闷痛，“什么裴总？我老公是……”
儿子犯病的嘶吼尖叫声打断了我的话，经历长期治疗，他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么严重的症状了。
我立刻跪下，外套一把罩住他和玩偶，给他搭了个临时安全的空间。
“宝贝，看着我。”抱着他温声哄诱，“跟我吸气，再慢慢吐出来，不怕，妈妈在。”手掌在他后颈匀速轻拍。
周薇雨见状，冷声嘲讽：“小偷就是小偷，偷东西还耍赖，少装疯卖傻骗人……”
季默然被她刺激的肩膀猛抖，手掌掐出红印。
我站起来，“啪！”抬手结结实实给了她一巴掌，“再辱骂我儿子一个字，我把你嘴撕烂！”
她捂脸愣了两秒，大声尖叫：“大家看到了吧，她急了！被我说中，气急败坏了！”
幼儿园班主任挤进来，赔笑着询问情况。
周薇雨立刻掏出手机，拨通号码，故意打开免提。
“郁澈，有人欺负我儿子，你快来一趟吧！”
我眉峰一压，脸色沉了下去。
那边响起裴郁澈关切的声音：“孩子没事吧？”
默然听到他的声音，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小声叫着舅舅、舅舅、是舅舅……
没想到接电话的人竟然真是我弟弟。
周薇雨哭唧唧地告状，“这个贱人打我!我要你扇烂她的脸，让她跪着给我磕头道歉！”
“你一定要帮我讨回公道，为我们母女俩做主啊！”
那边沉默了两秒，淡淡道:“等我，我定让她付出代价。”
这话，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
我攥紧拳头，裴郁澈这兔崽子，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正准备联系他，一摸口袋，怔住了。
立刻再摸另一侧，还是空的。
心口咯噔一下，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偷走了！
班主任见状，直接看人下菜碟。
裴郁澈是最近大热的科技新贵，他们得罪不起。
皮笑肉不笑地，敷衍的对我说：“默然妈妈，默然本来就有病，应该是自己不小心摔进湖里的……”
我厉声打断她：“我要看监控！”
老师面色不变，连忙赔笑:“真是不巧，今天广场监控检修。”说罢上下打量我一眼，暗讽道：“要是调出全部监控，找到您教唆孩子的盗窃录像，得不偿失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