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
“谁信你!”
所有人对周薇雨的话深信不疑。
“让她自己吃!”周薇雨狠狠推了我一把。
其他人一拥而上,粗暴地掰开我下巴,将寿司硬塞进我口中,按住我后颈,逼我吞下。
我拼命挣扎,好不容易安抚好的儿子在我怀里被吓到,发出压抑的呜咽。
他惊恐地把手指咬得发白,眼睛猩红,无声地求救着。
下一秒,我的嗓子像是被火烧一般灼热。
舌根麻到发僵,泪水直流。
我想安慰他别怕,可喉痛剧痛,疼的我脸色煞白,发出来的是破碎沙哑的气音。
4.
人群沸腾:“看吧!她哑了!她就是下毒了!”
“畜生!毒妇!”
“你们这对没良心的下作母女就该下地狱!”
我的惨状成了周薇雨最为有力的证据。
侮辱和指责像利箭一支支穿过我的心口飞过,稳稳地落在我的孩子身上。
大人的咒骂声和丑恶的嘴脸吓坏了默然。
周薇雨踩着高跟走来,俯视着我的惨装,嘴角勾出讥笑。
“啪!啪!啪!”三记耳光抽得我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嘴角立刻涌出腥甜,她轻笑着:“喜欢嘴硬是吧?知道错了没有。”
“妈妈!不,不……”季默然大声尖叫,整个人崩溃大哭,浑身止不住地发抖,紧紧捂住耳朵嘶声尖叫,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摇晃、脸色难看至极,喘不过气。
即便如此,却还是颤颤巍巍地扑了过来,像只受惊的小兽,死死护在我身前。
朝着周薇雨手腕咬下去,她吃痛,大骂一声,抬脚就踹。
“砰!”他被一脚踢飞到草地上,膝盖和手掌擦出一片红,手里紧攥着的那只玩偶甩了出去,和他小小的身子一样皱皱巴巴。
我呼吸一滞。
怎奈何手脚发软,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拼命伸手也够不着他:“不……不……默然……不要……”
周薇雨捂着手腕,眼神阴狠,“给脸不要!今天就教教你这个小野种规矩!”
她对旁边的人一招手,“把他关车里,暴晒几个小时就老实了!”
“对!放车里!”
“这种孩子就该收拾!”
附和声四起,两个家长已伸手去拽季默然的胳膊。
我跪着往前爬,嗓子疼的吞咽着血沫,拼劲全力只能吐出破碎的气音:“不许碰他,不要伤害他!”
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我儿子半拖半拽往停车场的方向带,心脏像被人活活撕开那般疼痛,恨意翻滚在胸膛。
季默然疯狂地用力挣脱,踉跄着朝我跑来,眼泪一路掉,嘴里机械地重复着:“妈妈!妈妈!妈妈……”
还没靠近,又被死死拽住,小腿乱蹬挣脱不开。
任凭他如何挣扎,用尽全力朝我这边伸手,却只能距离我越来越远。
因中毒而虚弱,我只能一点点爬,膝盖和手臂磨出血,留下长长一道血痕。
车门合上,锁扣落下。
烈阳高照,车厢像蒸笼。
我看见儿子紧贴着车窗,小小的手掌一下一下地拍着玻璃,眼泪把脸打得湿漉漉的。
他呼出的雾气糊在玻璃上,很快又被热气烤散。
手忙脚乱去拉门把,发现打不开,慌乱更重。
我终于扑到车边,拼命拍打车门:“开门!求你们,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