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屿轻轻拥她入怀，“回去后，我一定好好补偿你。”
这一刻，颜清颜觉得五年的等待都是值得的。她靠在夫君胸前，已经开始憧憬回京后的生活。或许该要个孩子了，这念头让她脸颊微热。五年间，她曾两次有孕，却都不幸小产，北地医疗条件差，陆屿总是说回京后再要孩子更稳妥。
“对了，”陆屿突然松开她，神情变得严肃，“有件事要拜托你。”
颜清颜抬头看他，“什么事？”
陆屿走回书桌，取出一封信，“我接到消息，嫂嫂病重，她一直住在京郊的别院。这次回去，我想接她回府照料。你备辆好马车和酸杏，嫂嫂体弱，路上经不起折腾...”
颜清颜点点头，认真听着。陆屿的兄长早逝，留下寡嫂周氏独居。陆屿对这位嫂嫂一向敬重，时常派人送东西去照应。
“明哥儿也该请个先生了，这孩子天资聪颖，不可荒废了学业。”陆屿继续说着，明哥儿是周氏的儿子，今年该有七岁了。
颜清颜静静听着，看着夫君细心地安排着每一个细节，从嫂嫂的用药到侄子的学业，甚至连看门的小黄狗都想到了，却迟迟没有提到对她的安排。
一种不安的情绪在她心中蔓延，她终于忍不住拽住陆屿的衣袖，急忙问道：“那我呢？”
陆屿微微一愣，似乎没料到她会这么问，“阿颜，你且等些时日可好？待我抽出空来再接你归家。”
颜清颜的手无力地垂下，原来夫君并没打算带上她。
“为什么？”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陆屿叹了口气，“这次回京，朝中局势复杂，我需得先打点一切，确保无虞后再接你回去。况且冬日行路艰难，你身子弱，何必受这趟苦？”
理由合情合理，但颜清颜心中却泛起一阵酸楚。他不愿让她受苦，却要她独自在这苦寒之地等待，不知归期。
她叹了口气，不忍叫他为难，只轻声道：“我明白了。”
陆屿似乎松了口气，重新拿起笔，“那就这么定了，我今晚可能要忙到很晚，你不必等我了。”
颜清颜默默退出书房，回到卧室后，她站在窗前，望着越下越大的雪，心中一片冰凉。
锦心进来点灯时，见她仍站在黑暗中，吓了一跳，“夫人，怎么不点灯？”
“锦心，”颜清颜轻声问，“如果你明知等待没有结果，还会等下去吗？”
锦心不明所以，笑道：“夫人怎么问起这个？若是值得的，等等也无妨；若是不值得，何必浪费光阴？”
颜清颜苦笑，是啊，五年的等待，换来的却是继续等待。她忽然想起三日前收到的家书，养兄颜明轩信中说近日会途经此地，问她是否需要捎带些什么。
一个念头在她心中萌生。
第二章 和离书
那一夜，陆屿果真忙到很晚才回房。颜清颜假装睡着，感受着他轻手轻脚地上床，生怕惊醒她。若是往日，她会为这份体贴感到甜蜜，此刻却只觉得心酸。
第二天清晨，陆屿早早起床，准备出门处理交接事宜。颜清颜照常为他更衣梳洗，动作一丝不苟，却少了几分往日的温情。
“我可能要在衙门待上两三日，尽快处理完手头事务，好按时启程。”陆屿站在镜前，由她为自己整理衣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