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4 七日冷战与内心的煎熬

从家里摔门而出的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我没有回父母家,也没脸去朋友那儿,开着车在午夜的街头漫无目的地游荡。最后,在一家连锁快捷酒店停下,用身上仅有的一点现金开了个最便宜的单人间。

房间很小,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潮湿的味道。我把自己扔在又硬又窄的单人床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上那个因为年久失修而微微泛黄的灯罩,一夜无眠。

接下来的七天,我就过着这种日子。

白天在公司,我强撑着精神处理工作,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正常人。晚上下了班,就回到这个十平米不到的鸽子笼里,用沉默和尼古丁麻痹自己。

我和林晴,陷入了结婚七年以来最漫长的一次冷战。

我的手机,成了我们之间唯一的,也是最折磨人的战场。

第一天,她的信息是愤怒的质问。

【陈峰你什么意思?玩离家出走是吧?有本事你这辈子都别回来!】

【你把话说清楚就摔门走了,你算什么男人!】

我看着这些信息,心里冷笑。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错在哪。我一条都没回。

第三天,她的语气软了下来,开始带着一丝试探和委屈。

【你到底在哪?公司的同事说你正常上班,你为什么不回家?】

【就算我错了,你就不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了……】

【孩子们在找你,诺诺问我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看到“孩子”两个字,我的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疼,是真他妈的疼。但我一闭上眼,就是她和周浩喝酒的那个画面。那画面就像一根毒刺,扎在我心里,只要一碰,就痛不欲生。

我还是没回。

到了第五天,她的信息,已经变成了惊慌和哀求。

【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去同学会,不该喝酒,不该跟周浩玩那个傻逼游戏。你回来好不好?我们好好谈谈。】

【陈峰,我求求你了,你回个信息行不行?我很害怕……】

害怕?

我看着屏幕上“害怕”两个字,突然就笑了。现在知道害怕了?早干嘛去了?你和前男友勾肩搭背,笑得花枝乱颤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我会不会害怕?

我心里的那点动摇,瞬间被一股更强烈的怨恨所取代。

凭什么?

凭什么你犯了错,却要我来承受所有的痛苦和煎熬?凭什么你快活之后,掉几滴眼泪,说几句软话,我就要像个傻子一样原谅你?

不行。

这口气,我咽不下。

一个念头,像一颗黑色的种子,在我心里慢慢地发了芽。

你不是觉得那只是个游戏,是我小题大做吗?

好啊。

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大事。

我要让你也尝尝,那种心被撕裂,信任被碾碎的滋味。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再也遏制不住,像藤蔓一样,疯狂地缠绕住了我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

5 黑丝魅影的出现

在公司,我的状态差到了极点。

连续一周的失眠,让我眼眶深陷,眼球里布满了血丝。胡子忘了刮,青色的胡茬冒了出来,头发也油腻腻地耷拉着。整个人就像一具行尸走肉,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阴郁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