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解释,而是递给她一张卡和一把钥匙。
“这张卡里有一百万,密码是六个零。这把钥匙,是我郊区一栋别墅的。如果……我是说如果,明天天气出现异常,你就立刻取钱,去最大的商场,买足够多的食物和厚衣服,然后去那个别墅等我。”
“为什么?”苏晴完全无法理解。
“没有为什么,”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记住我的话,这很重要,关系到你能不能活下去。”
说完,我不再停留,转身回到了车上。
从后视镜里,我看到苏晴还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张卡和钥匙,不知所措。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信不信,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回到我的“方舟”,我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所有工程人员,今天之内必须全部撤离。从现在起,这里正式封锁。”
当最后一辆工程车消失在地平线上,我独自一人站在仓库前,按下了总开关。
“轰隆隆……”
沉重的钛合金大门缓缓关闭,将我与外面的世界彻底隔绝。
几乎就在大门完全闭合的同一时间,我的手机收到了全球气象中心推送的红色紧急预警。
「警告:受未知高空环流影响,全球气压出现异常波动,预计未来24小时内,全球将迎来史无前例的强降温天气,部分地区降温幅度可达40摄氏度以上……」
我看着这条新闻,笑了。
来了。
审判日,终于来了。
我转身走进电梯,按下“B1”的按钮。
电梯门打开,温暖明亮的灯光瞬间驱散了所有的阴冷。柔软的地毯,精致的壁画,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馨香。
我走到酒柜前,为自己倒了一杯82年的拉菲。
酒杯中,殷红的液体轻轻晃动。
窗外,第一片雪花,悠悠飘落。
【4】
雪,越下越大。
起初只是零星的雪花,很快就变成了鹅毛大雪,最后,简直如同天河倒灌,白色的洪流席卷了整个世界。
气温,以一种恐怖的速度断崖式下跌。
第一天,从三十度,降到零度。
第二天,零下二十度。
第三天,零下四十度。
电视里,新闻播报员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在演播厅里冻得瑟瑟发抖。全球的电力系统正在大面积瘫痪,交通中断,通讯时好时坏。
“……专家表示,这是一场千年不遇的极端天气,但请广大市民不要恐慌,待在室内,政府正在全力组织救援……”
我坐在温暖如春的客厅里,看着巨大的投影屏幕上,那些所谓“专家”苍白无力的安抚,只觉得可笑。
恐慌?
很快,他们连恐慌的力气都没有了。
到了第七天,全球平均气温,已经稳定在了零下六十度。
一个足以让钢铁变脆,让沸水在洒出瞬间就结成冰的温度。
人类建立的文明秩序,在这绝对的低温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
城市彻底变成了死城。断水、断电、断网、断粮。
而我的“方舟”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中央空调将室温恒定在舒适的26摄氏度。我穿着一件丝质睡袍,赤着脚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
厨房里,顶级的米其林三星大厨——我花了一千万年薪把他和他家人一起“请”来的——正在为我准备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