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我喃喃，“这次循环，有什么东西在干扰我。”
头痛突然炸开，像有人拿电钻往我太阳穴里钻。
我扶住洗手台干呕，镜中倒影忽然扭曲——
我看见自己被丧尸扑倒，肠子拖了一地。
又看见陈骁把我绑在铁椅上，对陆沉说：“她失控了，按协议处理。”
还看见张浩站在雨里，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哭得像个孩子。
“滚出去！”我一拳砸向镜子。
玻璃碎裂，碎片划破手背，血混着雨水往下淌。
幻觉消失了。
但头痛没停。
我瘫坐在地，大口喘气。
读档次数越多，副作用越强。
上一轮只是失眠，上上轮开始耳鸣，现在直接出现幻视。
系统在警告我：别再用了。
可不用，我怎么赢？
门外传来敲门声。
“弯弯？你在吗？”是张浩的声音。
我抹了把脸，哑着嗓子：“门没锁。”
他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保温桶，看到满地玻璃和我手上的血，愣住了。
“你……又来了？”他放下保温桶，蹲下来翻我眼皮，“第几次了？”
“11。”
他倒吸一口冷气：“你疯了？每次死都重来，身体会崩溃的！”
“不重来，我就真死了。”我冷笑，“你以为他们会让你安稳活着？”
他没说话，默默拿出碘伏和纱布，帮我包扎。
动作很轻，像怕弄疼我。
“喝点粥吧。”他打开保温桶，“小米粥，加了红糖。”
我接过碗，手还在抖。
热气扑在脸上，有点想哭。
但我忍住了。
眼泪是奢侈品，末世里不配拥有。
“你为什么帮我？”我盯着他，“你不是书中人，你到底是谁？”
他沉默很久，才说：“我是上一个‘导演’。”
我手一抖，粥差点洒了。
“什么意思？”
“上一轮循环，我也有读档能力。”他苦笑，“但我太心软，总想救所有人，结果……全死了。包括你。”
“所以现在呢？”
“现在我只能记得。”他指了指太阳穴，“每次你读档，我的记忆就叠加一次。我知道你所有死法，却救不了你。”
我怔住。
原来他眼里的悲伤，不是装的。
是真的看着我死了一次又一次。
“那你现在帮我，不怕他们发现你？”
“怕。”他笑了一下，有点苦，“但比起怕，我更怕你变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他们是谁？”
他刚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
我们同时扑向窗边。
楼下，三辆黑色越野车围住楼栋，车门打开，陆沉带着人下来。
他抬头，直直看向我的窗口。
右臂的金属关节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他们来了。”张浩一把拉我后退，“快走！”
“走不了。”我盯着楼下，“他们知道我在哪。”
话音未落，手机震动。
陌生号码发来一条短信：
“实验体7号，情感波动超阈值。启动清除程序。”
我浑身发冷。
清除程序？
什么意思？
张浩抢过手机看了一眼，脸色瞬间惨白：“快跑！他们要激活你体内的芯片！”
“什么芯片？”
“手腕！”他抓起我的左手，果然在内侧摸到一个微小的凸起，正微微发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