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就算死，我也不会再跟他回去。
那个地狱，我逃了三年，不想再回去了。
77
萧寒辰没有走。
他在杏花村住了下来。
他就住在我医馆对面的客栈里。
每天，他就坐在窗边，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他的侍卫，把整个客栈都包了，也把整个杏花村都“保护”了起来。
村民们不敢再来我的医馆看病。
清月堂，一下子冷清了下来。
我不在乎。
我照常开门，关门。
我教念安背书，带他去后山采药。
我把他，当成空气。
绿春很担心。
“小姐，他到底想怎么样啊？”
我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
但我知道，他想带我和念安回去，没那么容易。
这天，我带念安去河边放纸船。
念安玩得很开心。
萧寒辰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们身后。
念安没见过他，回头看了一眼，继续玩自己的。
萧寒辰看着念安，眼神很复杂。
他蹲下身，试图跟念安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很柔。
我从没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
念安看了他一眼，没理他。
萧寒辰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玉雕老虎。
一看，就价值不菲。
“送给你。”
念安看了一眼，摇摇头。
“娘亲说，不能随便要陌生人的东西。”
萧寒辰的表情，有点受伤。
他说：“我不是陌生人。我是你……”
他顿住了，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说：“他是坏人。念安，我们回家。”
我拉起念安，就要走。
萧寒辰站起来，拦住了我。
“沈清月，我们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有。”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就一次。”
我看着他。
三年来，我以为我已经心如止水。
可看到他这张脸，那些被羞辱，被伤害的记忆，还是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我点了点头。
“好。”
我让绿春先带念安回家。
河边，只剩下我和他。
晚风吹着，有点凉。
“说吧。”我说。
他看着我，沉默了很久。
“那三年，你过得好吗？”
我笑了。
“没有你的日子，都很好。”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清月，对不起。”
他说。
我愣住了。
我以为我听错了。
那个高高在上的靖王爷，竟然会跟我说对不起。
“三年前，是我不对。”他说，“是我被蒙蔽了双眼，是我伤害了你。你回来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晚了。”我说，“萧寒辰，有些事，发生了，就回不去了。”
“为什么？”他抓住我的手腕，“就因为苏晚晴？”
“我告诉你，我已经查清楚了。三年前，是她自己摔倒，是她陷害你。我已经把她，关进了宗人府，这辈子，她都出不来了。”
我甩开他的手。
“那又怎么样？你把她关进宗人府，就能抹掉你掐着我脖子，骂我毒妇的样子吗？”
“你把她关进宗人府，就能抹掉我被关在柴房，差点一尸两命的恐惧吗？”
“萧寒辰，你没错。你只是不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