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昔听到这里，小声啜泣起来：“妈妈，玩偶好臭…… 我再也不想抱它了……”
庞静柔赶紧拍着女儿的背，声音软了些，却更坚定：“宝贝不怕，妈妈再给你买新的，比之前的还好看。”
“你看看你，总是揪着这些小事不放！” 谭京的语气也变得不耐烦，他往前走了一步，压低声音，“不就是一件衣服、一瓶香水、一个玩偶吗？我们再买就是了。你至于因为这些，跟我妈、跟我妹闹成这样吗？”
“小事？在你眼里，我和念昔受的委屈全是小事！” 庞静柔看着他，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谭京，你有没有想过，这不是东西的问题，是边界感的问题！这个家是我们俩的，不是你妈和你妹的收容所！她们不跟我们商量就住进来，随意破坏我们的生活，践踏我们的东西，你不仅不阻止，还觉得我小题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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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时候觉得你小题大做了？” 谭京的声音也拔高了。
“我妈是我妈，我妹是我妹，她们有困难，我能不管吗？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多担待担待？你这样，让别人知道了，还以为我娶了个多刻薄的媳妇，连自己的婆婆和小姑子都容不下！”
“你真是太刻薄！”
“刻薄？” 庞静柔笑了，笑得眼泪直流，“我刻薄？我要是刻薄，当初就不会同意你妈来家里住！我要是刻薄，就不会在谭莉离婚后，主动给她转五千块钱！我要是刻薄，会忍到现在才提离婚吗？”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语气里满是疲惫：“谭京，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在意的不是钱，不是东西，是你对我的态度。我出差一周，每天累得倒头就睡，还惦记着给你们带礼物。可我回来，看到的是什么？是被毁掉的家，是受委屈的女儿，是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偏袒！”
“我偏袒谁了？” 谭京皱着眉，“我只是觉得，一家人没必要闹得这么僵。你就不能为了我，为了念昔，再忍忍？等莉莉找到房子，她们就搬走了，到时候我们的生活就恢复正常了。”
“忍忍？我已经忍够了！” 庞静柔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从结婚到现在，我忍了你妈插手我们的装修，忍了她干涉念昔的教育，忍了她在亲戚面前说我坏话。现在，我还要忍她把离婚的小姑子和调皮的外甥带来家里，忍她们毁掉我的东西，欺负我的女儿？谭京，我也是人，我也有底线，我的底线就是念昔不能受委屈！”
“你怎么就听不懂呢？” 谭京急得抓了抓头发，“我妈和我妹也不容易！我妈年纪大了，就想多疼疼外孙；我妹刚离婚，没地方去，我们不帮她谁帮她？你就不能站在我的角度想想，别总是这么自私！”
“自私？” 庞静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为了这个家，放弃了晋升的机会，每天下班还要做饭、收拾家务、辅导念昔写作业。你呢？你除了上班，还做过什么？家里乱了，你让我收拾；我和你妈吵架，你让我忍；现在我要离婚，你还说我自私？谭京，你是不是觉得，我就该无条件包容你和你家人的一切？”
“我不是这个意思！” 谭京的脸涨得通红，“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把事情闹得这么大。离婚对谁都不好，尤其是对念昔。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多为孩子想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