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抓公章，冰凉刺骨，却像握住了命运的刀柄。
从睡衣内袋掏出印泥——特制防水型，红得像血。
A4纸三张，铺地，连盖三下。
印迹清晰，龙眼如火，仿佛下一秒就要咬人。
折好，塞进真空防水袋，贴肉藏进胸罩——紧贴心跳，像藏一枚定时炸弹。
U盘插进随身平板，输入林叙给的破解程序。
进度条：1%……14%……50%……
我耳朵贴门，听风，听雨，听自己血液奔涌如雷。
99%……
“叮！”
数据全拷贝。
我拔U盘，塞进袋，和公章并排——两枚核弹，已上膛。
最后，我打开黑丝绒盒。
里面是黎雪的舞鞋，鞋尖磨穿，血痂干涸成黑斑，像她为爱献祭的勋章。
我指尖抚过那道裂口，忽然笑出声：“你为他流血，我为他流命——可最后，他的江山归我。”
我把鞋放回原位，关柜，锁门，退到走廊。
就在这时——
楼下指纹锁“滴”一声。
凌晨两点半，谁会来？
我心脏骤停，缩进书桌底，屏住呼吸。
脚步声上楼，轻，却像踩在我神经上。
黑皮鞋停在书房门口——定制款，沈砚的鞋。
他……没走？
门把手转动。
我死死咬住手背，血腥味漫开，不敢出声。
门开一条缝，手电光扫进来，像探照灯搜捕逃犯。
光停在我刚跪过的地方——印泥残留一点红痕。
他蹲下，指尖捻起，凑近鼻尖，像嗅猎物气味。
十秒。
二十秒。
三十秒。
他忽然低笑一声，声音沙哑：“祝晚，你胆子不小。”
我浑身血液冻结。
但他没进来，转身走了，脚步渐远。
我瘫在桌底，汗湿透睡衣，冷得发抖。
等了二十分钟，才敢爬出，赤脚奔回房间，钻进被窝，抖了整整一小时。
天快亮，我给林叙发暗号：“货齐，明午老地方。”
第二天，我借口产检出门。李妈要跟，我塞她五百块超市券：“买点红糖，补血。”
地铁换三趟，出租绕五圈，我钻进烂尾楼七楼。
林叙靠墙站着，黑眼圈深如墨，手里拎着防辐射铅盒。
我把防水袋递过去，他当场验货——公章扫描、U盘数据、B超备份。
“四家空壳公司，一周内走完九千万流水。”他笑，像夜枭，“沈砚回来，正好接雷。”
我点头，他递回文件袋：
《股权转让草约》，我占15%，附带继承权条款。
我收好，转身下楼。
楼梯黑，我一脚踩上锈钉，脚底穿孔，血瞬间涌出。
我却笑——越痛，越清醒。
这是穷人的止血带，也是富人的催命符。
回别墅，我淡定换睡衣，把染血袜子扔进马桶，冲三次，直到水清。
傍晚，沈砚视频来电，背景是纽约夜景，灯火璀璨。
“想我了吗？”他问，声音温柔得像毒药。
我抱着黎雪抱枕，嘟嘴撒娇：“每分每秒，梦里都是你。”
他笑，眼底却无光：“乖，给你带了礼物——冰岛极光之旅，双人。”
我心头一颤，面上笑得更甜：“等你回来，我就穿白裙跳给你看。”
挂断，我后背湿透。
打开云盘，新建文件夹：
【违约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