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你为你自己着想,也得为念念想想吧?她才刚出生,没有爸爸,要是连妈妈都……”
她的话没说完,但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的心猛地一沉。
她抓住了我唯一的软肋。
见我动摇,她立刻加码:“小晚,只要你答应,妈保证,这三年一定把念念照顾得好好的!等你出来,妈再给你一百万,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你哥也说了,他会一辈子记着你的恩情,以后你就是他亲妹妹!”
一百万,三年的自由。
我看着摇篮里熟睡的女儿,她那么小,那么软。
我无法想象她在一个对她充满恶意的环境里长大。
最终,我妥协了。
我认下了所有罪名,肇事逃逸,三年有期徒刑。
宣判那天,我在被告席上,看着旁听席的刘婉和陈旭。
他们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表情,看我的眼神,没有一丝愧疚,只有冷漠。
那一刻我才明白,我不是在做交易,我是在与虎谋皮。
可为了女儿,我只能赌。
我赌他们会信守承诺,赌他们还有一丝人性。
如今看来,我输得一败涂地。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林晚,你很得意吧?毁了我哥,毁了我们家。”
是陈薇。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第二条短信紧跟着来了。
“你以为这就完了?你别忘了,你那个早产的短命女儿,骨灰还在我妈手上。”
**第3章**
陈薇的短信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心上。
我那个……早产的女儿?
我的脑子“嗡”地一声,几乎无法思考。
三年前,我怀孕七个月时,因为情绪激动,意外“流产”,在医院抢救。
醒来后,刘婉告诉我,孩子早产,但保住了,只是身体很弱,要放在保温箱里。
我当时悲痛又庆幸,从未怀疑过她的话。
后来我顶罪入狱,更是无法亲自照看孩子。
现在想来,处处都是破绽。
她们说孩子体弱,我每个月省吃俭用打过去的钱,都用在了哪里?
她们寄来的照片里,念念为什么永远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眼神怯懦,没有一丝被宠爱的痕迹?
原来,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局!
她们用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早产女儿”的骨灰,威胁了我整整三年!
一股混杂着恶心和暴怒的情绪直冲我的天灵盖。
我拨通了陈薇的电话,那头很快就接了,传来她幸灾乐祸的声音。
“怎么?想通了?想求我妈把你女儿的骨灰还给你?”
她的声音又甜又腻,说出的话却恶毒无比。
“林晚,你就是个蠢货。你真以为我妈会好心帮你养孩子?别做梦了。”
“对不起啊,林晚姐,”她突然换上了一副绿茶的腔调,楚楚可怜地说,“都怪我,要不是我……我哥也不会出那种事,你也就不用去坐牢了。你别怪我哥,也别怪我妈,要怪就怪我吧。”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和刘婉如出一辙。
我压下心头的翻涌,声音冷得掉渣:“陈薇,我的女儿呢?”
“你的女儿?”陈薇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你那个不争气的女儿,刚从你肚子里出来就断气了,还能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