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的，是变成她。”
照片上，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一棵海棠树下，笑得明媚动人。
上辈子，我在周聿安的书房里见过无数次这张照片。
“这是一份协议。”
他指着那份文件。
“从明天起，你住到我安排的地方。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学她，模仿她。”
我拿起那份所谓的“协议”，签了它。
我将成为一个影子，一个替身。
“协议期限，三年。”
他补充道。
“三年后，或者我腻了，你就可以滚。这三万块，就当是预付的酬劳。”
我握着笔的手在发抖。
上辈子，我就是这样签下卖身契。
这辈子，为晓峰，我别无选择。
“好。”
我拿起笔，在协议的末尾，写下“顾晓梅”三个字。
他收回协议，看都没看我一眼，指着桌上的钱。
“拿走。现在就去给你弟弟办手续。明天，会有人去医院接你。”
我颤抖着把那一沓钱塞进我挎包里。
走出办公室，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抱着怀里的钱，一路狂奔回医院。
“钱！钱我拿来了！”
我冲到缴费处，把那包钱拍在柜台上，对护士喊道。
“给我弟弟手术！用最好的药！立刻！马上！”
护士被我吓一跳，开始点钱。
我靠在墙上，身体顺着墙壁滑落。
晓峰有救了。
3
第二天，晓峰被推进手术室。
我隔着玻璃，看着他苍白的脸，心里既是酸楚又是庆幸。
手术灯亮起的那一刻，一个穿着工装的男人找到我。
“顾小姐，周厂长派我来接你。”
我最后看一眼手术室，跟着他上一辆黑色轿车。
这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待遇。
车子停在一栋带院子的二层小楼前。
这里绿树成荫，安静能听到鸟叫。
“以后您就住在这里。”
那男人交代。
“一日三餐会有人送来。没有厂长的命令，请不要离开这栋房子。您的衣服和日用品都准备好了。”
我走进小楼，沙发、床、衣柜，壁画，这些是精心布置过，一眼就能看出来。
衣柜里挂满连衣裙，款式全是我上辈子穿过的。
梳妆台上，放着一本厚皮面日记本。
我翻开它，里面字迹娟秀有力。
“4月12日，晴。今天和聿安去湖边了，他给我念诗，阳光很好，风也很温柔……”
“5月3日，雨。又和他吵架了，他总是不懂我，我想要的不是安稳，是飞翔……”
这是林雨薇的日记。
周聿安把它给我。
当晚，周聿安来了。
他带着一身酒气，将另一本册子丢在我面前。
“这是你要学的东西。”
我捡起来，册子封面上写着《林雨薇行为手册》。
里面详细记录那个女人一切：
她喜欢在清晨喝一杯加三块方糖的牛奶；
她看书时喜欢用左手托着下巴；
她笑的时候会微微歪头，嘴角上扬十五度。
“背下来。从明天开始，我要检查。”
他命令。
“为什么？”
我忍不住问。
“她已经走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
“不该你问的，别问。”
他眼神一寒，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