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是什么根本不重要。
这么多年我已经听麻木了。
但她千不该万不该，把这些拿到两个孩子面前说。
我一把扯住女人稀疏的头发。
烫成这样还挺显蓬松，但抓在手里就一小捋。
“你个死肥猪，吃了猪屎了在这盘嘴喷粪？”
“这么了解，你就是这么干的啊？孩子他爸可真不挑啊！”
她挨了两巴掌，捂着脸尖叫。
“我说错了吗？金城酒店，我看到好几次你在那出来，每次男人都不一样！”
她得意扬扬地摇摇手机，好像拿住了我的什么大把病。
“老娘在那上班！我每天和那么多同事进进出出，你眼睛糊屎了，就能看见男的？”
一群老师纷纷围上来，拉开我的手。
刚刚女人气焰嚣张时，不见他们说话。
我冷着脸和他们对峙。
秦正阳突然拿起桌上的不锈钢杯，狠狠地朝呆愣愣看着亲妈挨打的小胖子砸下去。
“啊！”
女人尖叫着想上去护住孩子。
然而她身材臃肿，一时绊住手脚。
在地上滚了一圈。
我一把扯过小胖子护在身下。
手臂止不住的颤抖。
秦正阳的眼神好冷漠。
他刚刚是朝着小胖子的头去的。
他想杀人！
……
处理好这一些事回到家已经晚上了。
女人难缠地叫嚷着要赔偿、要道歉……
我甩了一把钞票在她脸上，给二人办了退学。
主管的电话夺命一样地打来。
“安玥鑫，你这是矿工！这个月工资……”
“老娘不干了！滚蛋！”
扔了电话我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沙发里。
二人学着我的样子垂头坐在我两边。
秦正钰自知理亏。
一路没有讲话。
我捂住眼睛。
“我给你们找个爸爸妈妈吧……”
唐文澄一把拉住我，眼泪止不住地流。
“你也不想要我们了？”
不是不想要。
是我太天真了。
我们三个残次品一样的人组成一个畸形的家。
不是简单吃喝就能过活的。
他们是两个活生生的人！
我自己就是一个性格孤僻的孤儿。
怎么能教养好他们？
秦正钰就是例子。
他暴戾得我都要不认识他。
“对不起，我还不能承担起养育你们的责任……”
8
唐文澄以为我没有钱了。
他喋喋不休地哭着承诺。
“我再也不要玩具了，我再也不去游乐园，我以后只吃一点点饭，我不上学去赚钱……别扔下我……”
我的掌心下有眼泪流下来。
我借着遮挡胡乱抹了抹，吸了吸鼻涕。
秦正钰死死盯着我。
“是你把我们从孤儿院领出来，你别想甩掉我们！”
小孩能有多大能耐。
我用尽了各种办法。
赶走他们。
不给他们做饭，他们就翻我剩下的外卖盒。
不给他们开门，他们就睡在门外的楼道。
终于唐文澄发起高烧，我忍不住心软。
小孩怎么能这么难缠？
我冷着脸打开门。
“进来！”
……
我们三个相依为命过了十年。
我已经对系统绝望了。
也对我们三个的未来绝望了。
秦正钰自小就长歪了，上了初中打架逃课样样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