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我甚至没回公司,提着行李箱就往家赶。
这次去B市出差,项目异常顺利,我提前了整整三天回来。
手机关机,微信没回,我就是想给结婚三年的妻子苏晴一个天大的惊喜。
想象着她看到我时,那又惊又喜的表情,我嘴角的笑意就怎么也藏不住。
我们住的小区安保很好,邻里之间也都熟悉。门口保安老王看见我,还热情地打了个招呼:“林工,这么早就回来啦?”
“是啊王哥,项目快,想老婆了。”我笑着回应,脚步更快了。
三楼,我家门口。
我掏出钥匙,心脏因为期待而怦怦直跳。我甚至能想象到,苏晴此刻可能正穿着我最喜欢的那件鹅黄色睡衣,在客厅的沙发上追剧,或者在书房里安静地看书。
钥匙插进锁孔,轻轻一拧。
“咔哒”一声,门开了。
然而,门后的景象,却让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玄关的灯没开,取而代之的,是客厅里透出的、暧昧不明的粉紫色光线。空气中没有熟悉的饭菜香,而是一种甜腻的、带着一丝古怪的熏香味道。
音响里放着我从未听过的、节奏慵懒的爵士乐,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低吟浅唱,每一个音符都透着撩拨。
我愣在门口,以为自己走错了楼层。
可门口那张我们一起挑选的、刻着“Welcome Home”的蓝色地垫,和鞋柜上那盆我亲手种下的多肉植物,都在清清楚楚地告诉我——
这里,就是我的家。
我换了鞋,怀着满腹的疑惑,一步步往里走。
然后,我看到了。
我们那个温馨明亮的客厅,此刻已经面目全非。
原本米白色的墙壁,被深红色的天鹅绒窗帘覆盖,墙上挂着各种教学用的人体骨骼图和元素周期表。我们一起挑选的那张舒适的布艺沙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整齐的、老式的木质课桌椅。
客厅正中央,甚至还摆着一个讲台,上面放着教鞭和一本摊开的……《思想品德》。
这他妈……是把我们家改造成了教室?
荒诞、诡异、离奇。
无数个念头在我脑中炸开,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赶项目太累,出现了幻觉。
我用力地掐了自己一把,剧烈的疼痛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的家,在我出差的这短短十几天里,变成了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充满情趣暗示的怪异空间。
苏晴呢?她在哪?她知道这一切吗?
我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开始在“教室”里寻找。
没有。
餐厅,厨房,都没有她的身影。
我一步步走向我们的卧室,心跳得越来越快,一种不祥的预感,像冰冷的毒蛇,紧紧地缠住了我的心脏。
卧室的门,虚掩着一条缝。
我轻轻推开。
如果说客厅的景象是荒诞,那卧室里的一切,就是地狱。
2
卧室里的景象,让我浑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我们那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冰冷的、泛着金属光泽的铁床。床头柜上,没有我们温馨的合照,而是摆放着手铐、鞭子和几根颜色各异的蜡烛。
墙上,原本挂着苏晴最喜欢的那副星空油画的地方,此刻却挂着一张刺眼的、巨大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