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我听见刘芬的咒骂声从门口传来:“装!她又在装!就是想博取同情!”
陆泽川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却不是对我,而是对医生说:“她情绪一直不稳定,可能是癔症发作,先给她打一针镇定剂。”
镇定剂……
我猛地睁开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是医生,他知道镇定剂对胎儿有风险,尤其是在我现在这种不稳定的情况下。
他想干什么?
他想……杀了我的孩子吗?
“不……”我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了旁边一个护士的手臂,“不要……别给我打针……”
护士为难地看着陆泽川:“陆医生,病人她……”
“我是她丈夫,也是她的主治医生,我最了解她的情况!”陆泽川的语气冷硬,不容置喙,“出了事,我负责!”
他说完,就从医生手里拿过一支注射器,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看着他那张冷酷的脸,看着他手里那根闪着寒光的针头,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底升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绝望,铺天盖地。
我感觉下身一热,一股暖流涌了出来。
不是一点点。
是很多。
我低头,看见鲜红的血液,迅速染红了白色的病床床单。
触目惊心。
我抬起头,看向陆泽川,那个发誓要爱我一生一世的男人,那个我孩子的父亲。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却异常清晰。
“陆泽川……我流血了。”
他停下脚步,站在离我一步之遥的地方。
他看着我,看着我身下刺目的红色,脸上没有一丝动容。
那双我曾经觉得全世界最温柔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厌恶和不耐。
他开口了,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
“那是你的事。”
“许安然,既然你喜欢玩,这就是代价。”
说完,他扔掉手里的注射器,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刘芬跟在他身后,还不忘回头啐我一口:“活该!报应!”
门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我的世界,只剩下越来越模糊的视野,和身下那片不断扩大的,刺眼的红。
腹部的绞痛,也渐渐变成了麻木的坠痛。
我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从我的身体里,一点点地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