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婆婆虽然炖了,却只给张睿盛了几块鸡皮和鸡骨头,肉都挑出来给李伟和公公吃,还说“睿睿刚生完孩子,消化不好,吃点骨头就行,肉给李伟吃,他上班累”。

张睿看着碗里的鸡骨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没吃,默默把碗放在一边,心里的失望又多了一分。

终于,矛盾在布尿布这件事上彻底爆发了。

那天早上,张睿刚给孩子换了一片纸尿裤,婆婆就从外面进来了,一眼看见垃圾桶里的纸尿裤,赶紧走过去捡起来,指着张睿的鼻子骂:“你怎么又用这个?我不是跟你说了,用布尿布吗?一片纸尿裤好几块钱,一天下来得多少钱?你这是把钱往水里扔!”

张睿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妈,布尿布不卫生,孩子容易红屁股,而且洗起来也麻烦,我现在没力气洗。”

“卫生啥?”婆婆把纸尿裤扔在地上,用脚踩了踩。

3

“我当年给李伟用的就是布尿布,洗一洗晾一晾,比这个干净多了!你就是太矫情,太浪费!我从老家带了好几块布尿布,都是我特意做的,你今天必须给孩子用!”

她说着,就从行李箱里翻出几块洗得发黄的布尿布,递到张睿面前:“你看,这布多软和,孩子用着舒服,还省钱。”

张睿看着那几块布满线头、边缘都磨破的布尿布,心里一阵抗拒:“妈,这布都旧了,而且没消毒,孩子用了会生病的。”

“消毒啥?我都用开水烫过了!”

婆婆把布尿布往张睿怀里塞,“你今天不用也得用,不然这钱就白花了!我可不能看着你这么浪费我们家的钱!”

张睿没办法,只能妥协。

她小心翼翼地给孩子换上布尿布,心里祈祷“千万别红屁股”。

可怕什么来什么,当天下午,孩子就开始哭闹不止,张睿解开尿布一看,孩子的屁股又红又肿,还有几处磨破的小口子,一碰孩子就哭得更厉害。

张睿心疼得不行,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赶紧从抽屉里拿出护臀膏,轻轻涂在孩子的屁股上,又赶紧给孩子换回了纸尿裤。

婆婆听到孩子的哭声,走了进来,看到张睿换纸尿裤,又开始骂:“你看看你,我说了布尿布好用,你偏不用,现在孩子红屁股了,都是你的错!你就是不听我的话,早晚把孩子带坏!”

“妈,是你非要让我用布尿布的!”

张睿再也忍不住了,抱着孩子站起来,声音带着哭腔,“我跟你说了布尿布不卫生,你不听,现在孩子红屁股了,你还怪我?你能不能讲道理?”

“我怎么不讲道理了?”婆婆也急了,声音越来越大,手拍着大腿,“我都是为了孩子好,为了这个家好!你倒好,还跟我吵架,你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是不是觉得我们老两口好欺负?”

孩子被两人的争吵声吓得哭得更凶了,小脸憋得通红,张睿赶紧抱着孩子哄,可怎么哄都哄不好。

李伟听到声音,赶紧从客厅跑过来,一进门就拉着张睿的胳膊:“睿睿,你别跟我妈吵了,有话好好说,她也是为了孩子好。”

“为了孩子好?”张睿看着李伟,眼泪掉得更凶了,指着孩子红肿的屁股。

“你看看孩子的屁股!她要是为了孩子好,就不会逼我用布尿布!你看看孩子哭得多伤心,你还帮着她说话,你到底是不是孩子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