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别墅出来，夜色已深，凉风拂过，带着一丝初秋的寒意。
10
郑睿一路将江井予和穆昀送到院门口，脚步略显沉重。
他的身影在路灯下拉得修长，脸上挂着歉意的笑容，语气诚恳：“实在不好意思，我父亲因为可可的事心急如焚，说话难免有些独断，还请二位多多包涵。”
江井予摆了摆手，神色平静：“可以理解。不过，你父亲似乎对家里这些人并不太信任。”
郑睿闻言，目光扫过站在不远处的管家和几名佣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早年我父亲和一位友商有些摩擦，家里的管家被人收买，在书房里安装了窃听器。那次事件导致一些商业机密泄露，损失不小。从那以后，我父亲对家里这些人就多了几分戒心，每隔一两年就要换一批人。要不是卓越成长学院——就是可可本来要去试听课程的那家机构——他们的试听课不需要预约，我父亲可能还会亲自去学院调查一番。”
穆昀挑了挑眉，疑惑道：“试听课不需要预约？这倒是挺少见的。”
郑睿点点头，解释道：“因为可可是那家机构的VIP会员，所以享有不需预约的试听特权。”
江井予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随即试探性地问道：“冒昧问一句，您和郑一迪、郑可可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吗？”
郑睿的神情微微一滞，随即露出一抹苦笑：“我和郑一迪是同父异母，至于可可……她的情况比较特殊。相信你们刚才也听出了一些端倪。她是我父亲领养的孩子，五岁那年来到我们家。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我和郑一迪都把她当作亲妹妹一样疼爱。”
穆昀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探究，继续问道：“不过，郑一迪刚才的表现，看起来似乎对可可的事并不怎么上心啊？”
郑睿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开口：“他……可能还是年纪小，不懂得怎么表达吧。其实，平时他对可可比我还要上心，只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表现得有些反常。”
江井予接过话头，若有所思地问道：“说起来，郑一迪今年18岁，刚才提到他生母准备要第二个孩子。那他母亲怀孕生他的时候，岂不是才二十岁？”
郑睿的表情略显复杂，低声答道：“确实如此。不过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家的关系比较复杂。我父亲和我母亲离婚后，继母搬进了别墅，郑一迪在第二年出生。但我父亲始终没有和继母结婚。郑一迪上小学后，继母就离开了别墅。那几年，别墅里只有我们父子三人，冷清得很。直到可可来了，家里才重新有了些生气。”
他望向远处，陷入了回忆。
夜风拂过，带来一阵树叶的沙沙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点点头，与江井予、穆昀话别，站在院门口目送警车离去。
11
犯罪嫌疑人只给郑诚仁两天筹集金条的时间，时间紧任务重，江井予、穆昀回到警局，立即对郑诚仁怀疑的管家几人进行问讯，但却没有得到更多有效的信息，每个人都坚称没有向外人透露过郑可可的课程变动，更没有被任何人收买或组织策划绑架案。
钱学儒、赵子明在交警大队找到郑可可被人带走时的监控录像，虽然录像画面中只有左上角拍到了郑可可，但可以看清是两个身形高大的人将郑可可拖拽上一辆黑色的依维柯面包车，动作非常迅速，以至于隔了半个胡同的行人都没有注意到异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