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京这边的负责人介绍双方人员互相认识后,才开始聊项目基本情况。
会议持续了约四十分钟。
结束时,许清雾才回岑西淮信息:“不好意思在开会,我自己回家就行。”
岑西淮回得很快:“B2层等你。”
许清雾本想装作没看见晚点回,岑西淮又发来一条消息,说今晚需要回岑家老宅吃饭。
话说到这份上,许清雾只能回复:“好的,我就来。”
婉拒了杨芋的麻辣烫邀请,许清雾去停车场找岑西淮的车,好在他没换车,很容易就找到了。
许清雾拉开车门上去。
姚炜和她打招呼:“太太好。”
“姚助理你也好。”
许清雾礼貌回过后,在岑西淮身侧坐下。
有股黑鸦.片香味,即使已经很淡很淡,但许清雾还是闻到了。
许清雾有过敏性鼻炎,但嗅觉格外灵,她不着痕迹往右边挪了挪,降下指缝宽的车窗。
许清雾觉得她和岑西淮需要就昨天的谈话做个补充。
但不是现在,车上还有别人。
岑西淮让姚炜将挡板放下,后座变成合适两人交谈的私密空间。
“姚助理听不见我们说话。”
许清雾惊讶于他过分敏锐的洞察力,她自认表现得并不明显。
许清雾不喜欢藏着掖着,她对岑西淮的感情史没有兴趣,昨天她也有提前说过如果他有喜欢的人可以和她离婚,是他自己说的不会离婚。
但今天她才发现,她似乎遗漏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也许对他们这种成功男士来说,喜欢和性是分开的,岑西淮不愿意离婚,或许只是不想利益受损,许清雾没有想过他会不会在外面有别的女人,并且发生关系。
许清雾直说:“昨天聊到的婚后相处,我想跟你明确一个问题。”
“你说?”
“如果我们需要一周两次的夫妻生活,那我不允许你和其他女人发生关系,当然我们也可以只维持名义上的夫妻关系,我不会干涉你找别人。”
许清雾补充,“这是出于我的健康考虑,混乱的男女关系容易得病。”
“这段婚姻我可以保证一点。”岑西淮看着她眼睛,没有回避,“岑西淮对许清雾绝对忠诚。”
岑西淮有一双深情眼,狭长的开扇双眼皮,在商场上深邃又极具压迫感,如丛林中伺机而动的兽。
但当他柔和下来时,这双眼又有了深情的假象,俗称看狗都深情。
如果不是一阵风吹来,许清雾差点被他蛊惑。
岑西淮主动解释:“你碰到的那个女人,是我的前联姻对象。”
“哦。”果然关系不纯。
“我今天已经和她说明我已婚身份,但她不相信。”
“哦。”还藕断丝连。
“所以我邀请她来参加我们三个月后的的婚礼。”
“哦…”许清雾惊讶,“啊?”
“眼见为实。”
“行吧…”
听起来很离谱的事情,套上岑西淮三个字,都很合理了。
担忧的事情顺利解决,许清雾后知后觉想到他们这趟的目的地。
岑西淮来沈家可是带了很多礼物的,她现在两手空空的,并不合适去岑家。
岑西淮让她放宽心,他都准备好了。
岑西淮排行最末,上面两个哥哥还有一个姐姐,大哥家是岑玥一家,二哥家是岑渡一家,姐姐比他大几岁。
岑西淮父母和岑玥爸妈一起住在老宅,因为岑玥的缘故,许清雾去过几次老宅,虽然之前没见过岑西淮,但岑家其他人偶尔也见过。
往日熟悉的岑家老宅,临近了许清雾倒是紧张起来。
毕竟身份有了重大转变。
因为岑西淮要带新婚妻子回来,岑家本家和亲近的旁支大部分人都到了,还有不少许清雾不认识的人。
岑玥挽着老公祁砚,朝她抛媚眼。
成为众人焦点并被围观,许清雾觉得这简直是i人地狱。
好在岑西淮地位高,除了长辈,其他人看到岑西淮都跟兔子看见老虎似的,生怕跟他对上眼神。
许清雾跟岑西淮喊人。
岑爷爷变成了爸爸,岑奶奶变成了妈妈,岑伯伯变成了大哥,岑阿姨变成了大嫂,她实在是有些别扭。
还好改口费丰厚,一人一张卡。
礼貌问候之后,岑玥过来拯救她,说要去房间和小婶婶谈心交流感情。
总算从那些打量的目光中脱离,许清雾觉得当初她的决定还算正确,和闺蜜做一家人有时候就是会比较便利。
看着自家闺蜜白里透红的小脸蛋,许清雾问她:“和祁砚和好了?”
“差不多吧,从小一起长大他最懂怎么拿捏我。”
“你们那叫互相拿捏。”
岑玥和祁砚是青梅竹马,两人打打闹闹二十几年最终走进婚姻殿堂,豪门圈讲究门当户对利益共存,能和喜欢的人结婚比中彩票还难。
即使对感情再没有希冀,许清雾也会羡慕他们。
许清雾和岑玥在房间待到开饭才下去,正好看到曾被许清雾认错的联姻对象——岑渡。
岑玥低声笑她:“差点你老公。”
许清雾心虚地看了眼岑西淮,恨不得去捂岑玥的嘴:“你别害我。”
岑玥趁火打劫:“周末陪我和筱筱去香山澳看演唱会。”
许清雾还记得昨天和岑西淮的约定:“周六可以,周日不行。”
“为啥?”
“和你小叔约会。”
“……牛逼。”
两人走下来,岑玥嫌弃地踢了岑渡一脚:“叫小婶婶。”
岑渡认出许清雾就是之前在酒吧他搭讪未果的漂亮女人,他惊讶地看向岑西淮,见岑西淮没否认,才客客气气喊了许清雾一声。
这样乖的样子,和酒吧那个浪荡子相去甚远。
一家人落座,边吃边聊,大家话题都在这对新婚夫妇上。
问许清雾工作的,问婚礼时间的,问生孩子的,全被岑西淮冷淡的用三言两语结束话题。
岑玥妈妈笑道:“一开始清雾还以为是和小渡联姻……”
许清雾筷子停在半空,岑玥吓得赶紧打断她一喝酒就口无遮拦的妈妈。
岑西淮终于明白之前婚检时许清雾说好巧,这个巧字是巧在哪儿了,他掀起眼皮很淡地看向一旁的岑渡,缓缓出声:“是吗?”
岑渡指了指自己,一脸无端被波及的无辜:“啊,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