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直播开局，规则污染者降临
手机屏幕的冷光，映照着沈越那张写满“搞事”二字的脸。
背景是一栋在夜色中如同巨兽残骸的废弃大楼。
“轮回科技有限公司”的招牌歪斜地挂着，几个笔画黯淡无光，像被什么东西啃噬过。
“家人们！看清楚这地方没有？”沈越将摄像头对准大楼，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网上传说，进去的人不是疯了就是没了！但你们越哥今天就要用实践检验真理——是这个地方的规则硬，还是咱们乐子人的头铁！”
【弹幕：“主播又来找刺激了”】
【弹幕：“已备好速效救心丸”】
【弹幕：“赌五毛，三分钟内主播必定尖叫”】
……
沈越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与周遭的阴森格格不入。
“赌我尖叫的兄弟，准备好金币吧。今天，咱们就给这破地方开个专场吐槽大会！”
他轻松撬开生锈的侧门，一股混合着霉味和铁锈味的冷风扑面而来。
前台大厅空旷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不，是回声。
一份用类似血液的暗红色墨水打印的《员工生存手册》，孤零零地放在积满灰尘的台面上。
除了那份《员工生存手册》以外，角落里还有一个被遗落的、积满灰尘的员工工牌。
他随手捡起来，用手擦掉灰尘，嘟囔了一句：“轮回科技……也不知道当年小妹到底在这破地方实习了啥，问她也神神秘秘的。”
他将工牌随手扔回桌面，注意力立刻被那本手册吸引。
“嚯，这公司规矩还挺多。”陈默拿起手册，翻开，用手电筒光对准，同时也是给直播间特写，“来，让咱们拜读一下这家公司的‘企业文化’。”
“规则一：下午6：00整必须下班。超时停留者，后果自负。”
“啧啧，这行政管理水平，比我家小区物业还差。弹性工作制懂不懂啊？差评！”
“规则二：你的工位是4排4座。切勿在他人工位久留，尤其不能坐。”
“4排4座？这位置风水不太行啊，建议老板找个大师看看。”
“规则三：部门王经理喜欢在晚上巡查。如果他拍你右肩，不要回头；拍你左肩，不要答应。”
“这王经理是不是小时候拍人游戏玩上瘾了？多大年纪了，还搞这套。”
沈越旁若无人地大声吐槽，每一个字都在死寂的大厅里激起回音，仿佛有无数双耳朵在黑暗中倾听。
弹幕也因为他的镇定而活跃起来，各种“666”和“主播牛逼”开始刷屏。
当时钟的指针终于颤巍巍地指向6点整时，
“啪！”
整个大厅的灯光，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断，瞬间陷入绝对的黑暗和死寂。
连之前细微的风声都消失了，空气凝固得如同水泥。
只有沈越手机屏幕的光和他头盔上的摄像头灯，成为这片绝对黑暗里唯二的光源。
弹幕瞬间爆炸！
【弹幕：“卧槽！来了！”】
【弹幕：“真黑了！”】
【弹幕：“主播你后面！看后面！”】
……
沈越心脏猛地一缩，肾上腺素飙升，但脸上那混不吝的笑容却更盛了。
他猛地转身，将手电光像剑一样刺向身后的黑暗。
光柱尽头，站着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