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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我求死,却被黑衣男子所拦。
他将此药赠予我。
吃后,会产生有毒的体香,他人长期吸入便会中毒,无药可医。
「此药不外传,宫里无人识得此毒,却也有代价。」
他顿了顿「服药之人会在三个月后穿肠破肚而亡」
再次醒来,贴身丫鬟秦云正扶着我入梓林寝。
她向我哭诉「宫里的人简直欺人太甚,他们说不能冒犯龙颜,抬也要将主子抬到宫里」
赵恒煊,没用的刀,便随意磋磨吗?
五年前在国子监,一个不受宠的小皇子,那个总躲在我身后的赵恒煊,如今只剩下可望不可及的背影。
他学的权衡之术告诉他,姜诩俨然已是一颗废棋。
「陛下来了,还带了一个御医」秦云抹掉泪痕「主子别伤心,宫里的日子或许比将军府里要好呢」
赵恒煊来了,带着新晋的太医,并无关切之意。
听姜秉文说我只是风寒后,龙颜大怒。
「姜诩,你可知欺君之罪?」
他晦涩地扫了一眼我的腿,抿了抿嘴。
「李嬷嬷,好好教姜妃宫里的规矩。」
后来我才知道,在我入宫那晚,赵恒煊为姜秉文设了庆功宴,作为后宫唯一的妃子,我理应出席。
我与帝王生了嫌隙,宫里的下人又大多见风使舵,今后宫里的日子不好过。
赵恒煊想彻底把我困在后宫里,而我必然不可坐以待毙。
「陛下,臣妾去御膳房学做了四鲜羹,特地送来为陛下解解疲。」
他有一刹那分神「你我是知己,不必这样讨我欢喜」
见我的手被瓷碗烫的发红,他匆忙接过小碗「阿诩,明晚做烤鱼吧,我去你的寝宫用膳」
在国子监时,他是被厌弃的皇子,我是被冷落的庶子。
他实在饿得慌,便缠着我去梓林抓鱼「阿诩,你给我做一辈子的烤鱼可好,我想要一辈子给你抓鱼」
我闷着笑,摸了摸他的头「好,一辈子」
记忆回笼,我望着眼前的帝王,主动上前研墨:「依陛下的。」
他展开竹简,指着谏道「徐州兴修水利之事,爱卿有何见解」
我低头研墨,斟酌许久「臣已许久未参与政事」
他顿了顿,再开口。
「那明日我们比一场如何?」
「好」
我不懂得他突如其来的紧张。
也不懂他执着什么,只知称他心便可留下来,便可杀了他。
当晚,他于梓林寝就寝。
许是药效发作,他睡得并不安稳。
但这却是入宫以来,我睡得最安稳的一觉,甚至梦到我与他并肩驰骋疆场,完全信任着彼此的时刻。
第二天的早晨,比武一团糟。自从腿伤后我便再也没习武,加上此药顽强,我竟是连挡刀也勉强起来。
他忽然发怒,攻势加快,刀刀致命。
剑式很熟悉,是我曾教予他的姜家剑法。
他的剑不留余力地插入我的肩膀。
瘸了的腿终是撑不住,往后重重跌倒在地。
「不过是瘸了一条腿,你怎会退步至此?」
「是我懈怠了。」
「我何时需要你让?」他负气离开,头也不回。
若他此时回头,便会发现我已神志不清。
是黑衣男子救了我,他一边包扎一边调侃「你可别仇敌未杀就暴毙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