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委屈清歌。”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乔清歌冲我得意一笑。
我忍不住流下几滴眼泪。
沈知礼看着我,愣了一下。
不可能委屈她,那我呢?
大雪天我背着不能动弹的你,一步步爬上山的时候。
把你送到医院,你家里嫌你纨绔,不肯让节目组施以援手的时候。
我挨家挨户借医药费的时候。
你都说过,从今以后不会再欺负我,也不会让我受委屈。
如果不是你先承诺,我怎么会动心?
我的心里渐渐绝望,眼神变得不同寻常的冷漠决绝。
沈知礼表情有些慌乱。
他下意识推开乔清歌,似乎想靠近我。
“林阿满,你跟我摆什么谱?从前在我面前不是乖顺得很吗?”
“你别想通过这种办法让我心软!”
我把他们都推出去,“碰”地一声紧闭大门。
无视外面拼命拍门的声音。
我蹲在大门后,把头埋在腿上,用手抹着眼泪。
很久以后,外面没有声音传来。
我松了口气,心里却空落落的。
晚上睡觉时,明明没有了隔壁嫌弃东嫌弃西的声音,我却怎么也睡不着。
烦躁不安地在床上滚来滚去,背后突然碰到什么东西,
我拉开灯,掀开床单。
一摞摞红艳艳的钞票出现在我眼前。
3
我掰手指数了数,整整十万。
我心情有点复杂,既然那么厌恶我,为什么要给我那么多钱。
仅仅是为了报答我吗?
可惜,我受不起。
第二天鸡打第一声鸣,凌晨三点钟左右。
我就把十万块装到黑色塑料袋里出门了。
偷偷摸摸,生怕给人瞧见。
大雪封山,车子不好走。
村里人说有辆气派的小轿车停在镇上最大的旅馆。
我徒步走,脚程慢。
累了也咬牙继续走,怕赶不上他们。
终于在天亮前找到那辆轿车。
我松了口气,搓搓冻僵的脸。
安心蹲在汽车旁,等他们出来。
疲乏的身子靠在车身上,我正要陷入梦中,却被人一脚踹醒。
乔清歌皱着眉问:“你追到这里干什么?”
沈知礼看着我额头上的痂,嗤笑一声:“来道歉认错的?可惜,迟了。”
“我已经告诉过你,不可能带你回家了。你蹲在这里装可怜也没用。”
我揉了揉被踹的腰,面色有些窘迫。
当初把人关在门外的是我,现在追上来的也是我。
他施舍般伸出手,似乎是屈尊降贵想扶我起来。
我动作一顿,不动声色地避过他的手,扶着石头站起身。
他拧着眉:“你又作什么怪?”
我把藏在怀里的黑塑料袋递给他。
他迟疑着接过来,看清楚后沉默了,眼里有一丝说不清楚的烦躁。
“为什么不要?”
我攥着袖子,梗着脖子说:“这钱我不能收。”
他捏紧拳头,“随便你!”
闻言,乔清歌不屑地抢过塑料袋,“十万块够你在山里活一辈子了。”
“你不想要十万块,想要的是什么?”
“让我猜猜,怕是沈家少夫人的位置吧。”
沈知礼的眉头皱起来,眼神中满是狐疑。
听到如此荒谬的话,我几乎要笑出声来,“我没有!”
沈知礼却铁了心相信这套说辞,看我的眼神满是鄙夷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