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享受你最后的自由吧，钟楼屠夫。”
门，“咔嚓”一声被锁上。
我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记忆的碎片，像潮水一样涌来。
有穿着警服意气风发的我，有和李伟在训练场上搏击的我，也有……满身是血，倒在血泊里的我。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为什么一觉醒来，英雄变成了凶手？
我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李伟。
这个人，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
他和我，曾是警校最耀眼的双子星，也是彼此最强的竞争对手。
毕业后，我们一起进入市局，他屡破大案，风光无限。
而我，却接下了最危险的任务——卧底。
我需要一个突破口。
一个只有我和他，才知道的秘密。
……
第二天。
李伟又来了。
他带来一份早餐，白粥，馒头，还有一个鸡蛋。
“吃吧。”他将餐盘放在床头柜上，语气依旧冰冷。
我没有动。
“李队，还记得‘夜枭’吗？”我突然开口。
李伟倒水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回头看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愕。
“夜枭”是我们俩在警校时，给一个变态教官起的绰号。
这件事，除了我俩，绝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看来，你的功课做得不错。”李伟很快恢复了镇定，冷笑一声，“连我们警校的内部八卦都打听到了。可惜，这证明不了什么。”
“是吗？”我笑了笑，继续说，“那‘左三圈，右三圈’呢？”
这句，是我们当时为了捉弄“夜枭”，在他办公室门上设置的密码锁暗号。
李伟的脸色，终于变了。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你……”
“我想起来了。”我看着他，眼神灼灼，“三年前，我最后一次见你，是在城西的码头。我告诉你，我查到了‘幽灵’集团的一条重要线索，让你来接应我。”
“那条线索，是一串数字，9527。”
“这串数字，代表的不是别的，正是我们警校的储物柜编号。那个柜子里，有我藏起来的……证据。”
我说完，整个病房落针可闻。
李伟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
他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你……”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你真的……想起来了？”
我点了点头。
“所以，李伟，现在你还觉得，我是江辰吗？”
我以为，他会被我说服。
我以为，真相即将浮出水面。
然而，我错了。
李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神里的动摇，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
是挣扎，是痛苦，还有……一丝决绝。
“好。”他点了点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你等着。”
他转身离开。
这一次，我没有觉得胜利。
反而，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了我的心头。
半小时后，他回来了。
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林默，是吗？”他看着我，眼神冷得可怕，“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他点开视频。
画面里，是一个阴暗的雨夜。
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正拿着一把带血的刀，疯狂地在一个院子里挖着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