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必须离开,为了自己,更为了念安。她开始暗中收拾一些必要的物品,联系境外的朋友,寻找一丝渺茫的生机。
4 决然转身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来得迅猛而激烈。
那天下午,沈知意在房间整理念安的旧衣物,准备捐出去。沈雨柔突然敲门进来,说是想找本书看。沈知意不欲与她纠缠,指了书架让她自便。
然而,当沈知意背过身去时,沈雨柔却悄悄将一小瓶透明的液体倒在了自己脚下的地毯上,随即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地!
“啊!我的肚子!好痛!”沈雨柔脸色瞬间惨白,额头上冒出冷汗,裙摆下迅速渗出血迹。
沈知意惊愕地回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傅承屿已经闻声冲了进来。他看到倒在地上的沈雨柔和她身下的血迹,瞬间目眦欲裂。
“雨柔!”他冲过去抱起沈雨柔,抬头看向呆立在一旁的沈知意,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暴怒和憎恨,“沈知意!你这个毒妇!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我没有!”沈知意徒劳地辩解,“她自己摔倒的!”
“自己摔倒?”傅承屿的声音冷得像是来自地狱,“她怀着孩子,会自己故意摔倒?!沈知意,我没想到你竟然恶毒到这种地步!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如果雨柔和孩子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他抱着不断呻吟的沈雨柔,大步冲出门,赶往医院,甚至没有再多看沈知意一眼,那眼神里的冰冷和厌恶,足以将她的灵魂冻结。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沈知意一个人,和地上那摊刺目的鲜红。
心,在那一刻,死了。 彻彻底底。
连最后一丝对这个男人、对这个家的留恋,也随着他那句“毒妇”和那厌恶的眼神,烟消云散。
她面无表情地站了很久,然后,默默地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那是她前几天通过一位可靠朋友联系到的,关于顾氏太子爷顾言晟正在寻找一位“契约新娘”以稳定家族局面的中间人。
“我同意你们的条件。”沈知意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没有一丝波澜,“我会签署协议,带着我的儿子离开。请尽快安排。”
对方似乎有些意外她的果断,但很快便应承下来。
挂了电话,沈知意开始以惊人的效率行动。她只收拾了最简单的行李,主要是念安的必需品和一些无法替代的纪念品。傅承屿给她的所有银行卡、珠宝首饰,她一样未动,整齐地放在梳妆台上。
傍晚,傅承屿从医院打来电话,声音疲惫而冰冷,带着压抑的怒火:“孩子没保住。沈知意,你满意了?在别墅里好好待着,等我回来再跟你算账!”
沈知意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嘴角勾起一抹惨淡而决绝的弧度。算账?不必了。傅承屿,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不,是从未真正开始过。
她抱起已经睡着的念安,最后环顾了一眼这个她住了五年、曾以为是天堂、实则是地狱的地方。没有留恋,只有一片荒芜。
夜色深沉,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别墅后门。沈知意抱着儿子,拎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毅然决然地上了车。
车子缓缓驶离,将那座华丽的牢笼远远抛在身后。车窗外的霓虹闪烁,映照着她苍白却异常坚定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