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仅仅是一把琴,那是师父的遗物,是沉冤昭雪唯一的希望!
绣衣卫架住了我,力气大得像铁钳。
我挣扎着,眼睁睁看着其中一人举起了手中的刀。
“沈砚!”我嘶吼着,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他,“你敢!”
刀锋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
我绝望地闭上了眼。
“住手。”
预想中的碎裂声没有传来,耳边响起的是沈砚冰冷的声音。
我睁开眼,看到那把刀停在距离琴面不到一寸的地方。
沈砚挥手让绣衣卫退下。
他又只身一人,走到我面前。
“看来,这琴对你很重要。”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我,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
“既然你这么宝贝它,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我喘着气,警惕地看着他。
“很简单,”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告诉我,你的目的。我,饶它一命。”
我沉默了。
告诉他?告诉他我手握一份谋反名单,而名单的头一个,就是把他当枪使的丞相?
他会信吗?
还是会觉得,这是丞相为了试探他,设下的又一个圈套?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沈砚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看着他,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和怀疑,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不能全盘托出。
但必须给他一点甜头,一个让他愿意陪我“玩”下去的理由。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我的目的,是杀一个人。”
沈砚挑了挑眉,似乎来了兴趣:“谁?”
“三个月前,‘巫蛊案’的主审官,大理寺卿,王普。”
我一字一顿地说出这个名字。
沈砚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巫蛊案牵连甚广,是近半年来京城最大的案子,也是他指挥使府的“杰作”。王普,正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
我要杀他的人,这无疑是在挑衅他。
我看到他眼底的杀意又浓了几分,但我必须赌。
赌他对王普,并非百分之百的信任。
赌他对这桩看似完美的案子,也存有一丝疑虑。
“理由。”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因为,”我迎着他的目光,字字泣血,“他草菅人命,构陷忠良,害我师父满门抄斩!”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沈砚掐着我的脖子,将我狠狠地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窒息感瞬间涌来。
“你在,教我做事?”
他的声音,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冷。
04
脖子上的手像一把铁钳,越收越紧。
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杂着一丝血腥味,那是刚擦拭过匕首留下的气息。
我的脸因为缺氧而涨红,双手徒劳地抓着他的手腕,指甲划过他坚硬如铁的皮肤。
“沈……大人……”
我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杀了我……你就永远……不知道真相。”
他眼中的杀意翻涌,似乎真的在考虑,要不要就这么掐死我。
就在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时,他手上的力道,却猛地松了。
“咳咳咳……”
我跌坐在地,捂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贪婪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