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脸色铁青的宋振邦和一脸震惊的顾言辰，缓缓勾起唇角。
「现在，你们还想抓我吗？」
整个宴会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还清醒的宾客，都用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传闻中懦弱无能的宋家养女，竟然布下了这样一个天罗地网。
顾言辰盯着我，眼神晦暗不明。
良久，他收回了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装，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精彩。」他吐出两个字，然后退到了一旁。
他放弃了。
宋振邦和柳玉芳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他们瘫软在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时间，还剩十五分钟。」我冰冷的声音，如同催命的钟摆，敲在他们心上。
3.
「我说……我什么都说……」
柳玉芳终于彻底崩溃了。
她涕泪横流，狼狈地趴在地上，哪里还有半点贵妇的模样。
「求求你，安然，看在我们养了你十八年的份上，放过我们，放过清月……」
「养了我十八年？」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们确定是『养』，而不是『养』了一只随时可以替宋清月顶罪、替她承受痛苦的牲畜吗？」
我上前一步，蹲下身，直视着她的眼睛。
「宋清月从小就有心脏病，每一次病危，你们是不是都把我带到医院，抽我的血，甚至准备好，一旦她需要心脏移植，就立刻摘掉我的？」
柳玉芳的瞳孔猛地放大，惊恐地看着我，仿佛在问我怎么会知道。
「你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可你们忘了，医院的护士会聊天，会八卦。而我，恰好听到了而已。」
「宋清月不想上学，你们就逼着我替她去考试，拿到好成绩，回来让她在人前炫耀。」
「宋清月开车撞了人，你们就第一时间把我推出去，让我顶罪，说是我偷偷开了她的车。」
「柳玉芳，」我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我，「这就是你说的『养育之恩』？你们只是把我当成宋清月的备用血库和影子！」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狠狠扎进他们的心脏。
宋振邦的身体抖得像筛糠，柳玉芳已经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宾客们，眼神从最初的惊恐，变成了震惊和鄙夷。
他们看着宋家夫妇，像是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
宋清月接受不了这样的目光，她尖叫着：「不是的！你们别听她胡说！她都是在撒谎！爸！妈！你们快告诉大家，她是在撒谎啊！」
然而，她父母惨白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时间不多了。」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我的耐心，也快用完了。」
压力之下，宋振邦终于开口了。
他的声音干涩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
「那个孩子……姓沈。」
沈。
当这个姓氏从他口中吐出时，我攥紧的拳头，指甲深深陷进了掌心。
虽然早已猜到，但亲耳听到，心脏还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哪个沈？」我追问。
宋振邦闭上眼，脸上是认命般的绝望。
「京城，沈家。」
轰！
这两个字，像一颗炸雷，在宴会厅里炸开。
在场的所有宾客，几乎都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