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坐了半晌。
直到推销广告的电话响起，我才反应过来。
将洒了一桌子的猪肚和胡椒籽全部捡进垃圾桶。
又擦了桌子拖了地。
桌子下的玻璃垫溢了很多汤汁进去，里面是叶晴毕业那年的照片。
我全程跟着，拍了几百张。
最后挑了我们俩都最好看的放在饭桌下。
她说：“这样子每次你一吃饭就能欣赏到我的绝世美颜啦。”
照片染了汤汁，变了颜色。
里面的人渐渐也发黄了。
我坐在沙发上等她回来。
临近十点，她一身酒气开门进来。
身后一个带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见到我，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这男人，我见过。
是叶晴同个系的师兄，上两届的学生会会长。
据说曾经疯狂地追求过她。
“哎呀，差一点我就跟他在一起了，谁让我提前一天答应跟你在一起了呢。”
情到浓时，我们也曾经拿这事当笑话讲过。
只是如今，我越来越不知道。
这到底是笑话，还是事实。
5.
和叶晴分手一个星期后，房东李阿姨主动来找我。
“宋容，我儿子要结婚，这房子我得收回去重新装修。”
“这么着急？”
“对，实在不好意思。那不孝子搞大了小姑娘的肚子。押金我全部退给你，你这个星期内尽快搬走。。”
肚子？
分手前三天，有天叶晴喝多了问我：“怎么办？我这个月小日子没来。”
我当时怎么回答来着？
当时我熬夜打游戏，正入神来着，随口说道：“啥小日本？打死完事。”
不会是听了我说的这话去打胎了吧。
我急忙给叶晴的闺蜜王秋婷打电话。
得知叶晴正在市人民医院住院。
我打了个的，飞奔过去。
正赶上秋婷扶着一脸惨白的叶晴走出医院。
见到我，叶晴看了眼秋婷。
秋婷双手一摊，“都这么多年了，开诚布公谈一谈能有多难。”
说罢就走到边上。
我小心翼翼地扶着叶晴，“你这是怎么了？去打胎了？我上个星期就是打游戏走火入魔了，胡说八道的，你别放心上。我们回家，我给你炖汤喝。”
她甩开我的手：“对，我就是来打胎的，这孩子不是你的，我们都多久没一起了，你心里没个数吗？”
我脸色煞白，倒退两步。
“不可能，你还生我气是不是？
我以后啥都听你的，你别生气。
气色这么差，回去我炖点人参黄芪鸡汤给你补补。”
她更加生气了。
“炖汤、炖汤，你就知道炖汤。除了炖汤你还会干什么？
实习期你不好好在公司搏一下拼转正，就知道准时下班回家。
一个月3500的工资能干嘛？”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还有，合格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不要再找我了，我们不可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