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的话气笑了,多少医生花费十数年才能成为副主任医师。就算他天资聪颖,也要个三五年吧。
见我脸色不对,顾言急急解释:「晓晓,我只是不想你吃苦,我得为我们的将来负责。」
这句话已经说烂了。
我心中对稳定生活的渴望他并非不懂,他也曾承诺会给我一个家,怎么就不作数了呢?
有网友回复我,说顾言大概是恐婚人士,需要多次、平和地沟通。
我信了。
在他向我道歉服软后,我顺势原谅了他,好似我们之间没有裂痕。
然而,无论我用什么方法,何时何地提起结婚的话题,他不是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一推再推。
在长达半年的争吵后,我心碎神伤,留下分手信便离开了。
直到忘川河边,我看见显像里,他儿女双全,家庭事业双丰收。
这一世,我想知道原因。
我再次吞服了两百个药片,被判官笔假扮的闺蜜送进医院洗胃。
在一起以后,我开始跟踪他。
无论是医院、餐厅,还是图书馆,除了厕所和手术室,我都跟着。
奇怪的是,没有发现任何他出轨的证据。
难道真是我的离开让他幡然醒悟,想要过那种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不可能!
人不会在短时间内突然转性,除非遭受了重大打击。
而我自认对他没那么重要。
年底,我参加了顾言的部门聚餐。
在他敬酒间隙,两个熟识的小护士坐到我身旁,叽叽喳喳聊个不停。
「晓晓姐,你好厉害啊!之前刘医生的夫人因为他顾不上家,来医院闹过几次呢!没想到你对顾医生这么包容体贴。」
「就是就是,你真是人美心善!我们做医生护士的,常年轮轴转,精神压力大得很呢!」
「急诊都是突发事件,你们确实很辛苦。」
我看向顾言。或许不该如此逼他。
「那是。不过这两个月三院开始收病人,往我们这儿送的倒是少了不少。」
「这周夜间急诊才收了一个手术病患,感谢三院。」
两个小护士双手合十,虔诚鞠躬。
一个手术病患?
不可能啊,这周顾言被接到医院电话都至少五次了,那他干嘛去了?
6
我开始留心夜间打来的电话。
有时他只是通话比较久,有时则是披着衣服就走,眉宇间是着急和慌乱。
两周后,我站在隔壁小区的门口,看向从前顾言住过的房间。
我想起三个月前,顾言说自己租的房子到期,搬来了我的家里。
我尝试着敲门。
门内,一个身材娇小,拥有麦色皮肤和娃娃脸的女生怯生生地看着我。
「请问你找谁?」
「你好,我是顾言的朋友,他工作忙,托我来看看你。」
我说着准备好的台词,亮了亮手中的糕点。
「呀,谢谢你!」女孩眼睛亮亮的,像星空下的明珠,很好看。
趁她倒水的功夫,我环顾四周。
简陋的房间打扫得干净,墙上挂着几张合照,其中有顾言。
「你是顾言的女朋友吧?看他这么紧张你。」我假装不经意地发问。
「我……我是他的妻子。」女孩红着脸摩挲着手指。
一道惊雷在我脑中炸开!
我快速调整好呼吸,努力保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