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册的墨香夹着绫纸的柔滑，让我恶心。
我什么也没说，画册从手里，落到地上。
第二章
2
刚踏进偏院，就听到后屋里传来一阵低低的笑声和暧昧的喘息。
我站在廊下，透过半开的窗，只见谢清珩和红芍相拥而坐，衣衫松散。
红芍满面都是欢好之后的红潮，嘤嘤地躲在谢清珩怀里哭，
“少爷……红芍、红芍再等，也等不来您的一句承诺……”
我只恨自己空有一身武艺，却堵不住自己的耳朵。
谢清珩语气低柔：
“时机未到，等我和知予的婚事安定下来，我自会给你个交代。”
红芍委屈咬唇，眼里泛着泪光：
“那宋姐姐呢？她若知道您心中另有所属，会怎么样？”
谢清珩目光一凛，声音忽然冷了下来：
“红芍，我心中所属只有你，我娶宋知予，不过是为了给你更好的日子……。”
“她是将军，有了她的庇佑，从此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身份。”
“少爷你骗人！”
红芍忽然哭着撒娇，
“少爷，您每每见她便情深意切，还总说宋姐姐对你有救命之恩，你……你心里根本放不下她！”
谢清珩没来得及回答。
我推开门的一瞬，“吱呀——”一声响。
屋子里诡异地安静下来。
谢清珩匆忙整理衣襟，满眼慌乱地出来看着我：
“知予，你怎么忽然回来了？今天不是要挑画册吗？你挑好了？”
我目光扫过他凌乱的衣衫和地上的衣物，语气平静：
“打扰你了？”
“没有，我只是乏了，小睡一会……”
他假意打了个哈欠。
见我挑起地上衣物里，女子的贴身小衣，谢清珩声音里带了急切，
“红芍这个丫头太不懂事了，衣服总是乱丢！”
我嗤笑一声，
“救红芍脱离贱籍不够，还要把她带到这里夜夜留宿，是吗？”
谢清珩被这话噎住，脸上的慌乱更深：
“知予你不要误会，红芍无依无靠，我只是想帮她找到她的父母……”
“帮她？”
“帮到衣衫不整？”
谢清珩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看着他那副狼狈模样，只觉得无比讽刺，转身就走。
稍晚，谢清珩特意带着汤药来找我，眼里带了几分讨好。
这汤药，当初说是谢清珩在太医院前跪了三天三夜，特意为我求来的奇方。
用来涂我的伤疤，能止痒止疼。
我没有拒绝，却故意将裸露的手臂伸出袖口，现出那满是伤痕的皮肤。
谢清珩目光落在我手臂上，眼底划过一丝嫌恶，刺得我眼睛发痛。
“清珩，”
我轻声唤他，目光直视他的眼睛，
“我的伤，是不是很丑？”
“别乱说。”
他垂下眼帘，目光避开我的面具，手也刻意不触碰我。
匆匆上了药，在我发顶落下一吻，
“我们七日后便要成婚了，你勿要多想。”
我看着自己沟壑难平的手臂，和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心里一阵苦蔓延。
深夜，偏院又听响起了男女暧昧的声音。
女子声音娇媚，恨不能叫嚷得全天下都听到，
“少爷，红芍不想要了……少爷总骗红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