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走？”赵雷问。
林野点头：“好。”
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上走，赵雷在前开路，他的速度确实很快，脚步轻盈得像猫，遇到障碍物能轻易地跳过去。林野跟在后面，手背上的印记一直保持着微热的状态，像是在预警。
走到六楼时，赵雷突然停下脚步，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指了指楼上，压低声音说：“有东西。”
林野侧耳倾听，听到楼上传来沉重的呼吸声，还有某种液体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嗒，嗒，嗒”，节奏缓慢而规律。
赵雷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手电筒，打开，光束向上照去。
楼梯转角的平台上，蹲着一个“人”。
说是人，其实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了。它的身体像一团融化的蜡，皮肤是半透明的乳白色，不断有粘稠的液体从身上滴落，在地上积成一滩。它的头部只有一个巨大的眼睛，占据了大半个脸，瞳孔是竖瞳，像蛇一样，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液化者。”赵雷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被它的体液碰到会被腐蚀。”
那怪物似乎被手电筒的光束激怒了，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身体猛地向前一扑，像一滩粘稠的泥浆，顺着楼梯流了下来。
“跑！”赵雷大喊一声，拉着林野转身就往楼下跑。
林野只觉得背后一阵灼热，手背上的印记烫得惊人。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滩乳白色的液体已经蔓延到了他们刚才站的地方，楼梯的金属扶手被腐蚀出了密密麻麻的小孔，冒着白烟。
“往这边！”赵雷突然拐进旁边的消防通道，拉开门冲了进去。
林野紧随其后，刚进门就听到身后传来金属被腐蚀的滋滋声。赵雷反手关上铁门，靠在门上大口喘气：“妈的，这玩意儿速度真快。”
消防通道里一片漆黑，只有安全出口的绿色指示灯亮着。林野靠在墙上，心脏狂跳，手背上的印记还在发烫，似乎在提醒他危险还没过去。
“你收到的短信是谁发的？”林野问。
赵雷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喝了一口：“不知道。但我猜，应该是‘觉醒者互助会’的人。”
“互助会？”
“猩红雨之后才出现的。”赵雷解释道，“据说由最早觉醒的一批人组成，专门保护像我们这样的觉醒者，对抗那些失控的怪物，还有……官方的人。”
林野想起了周岚的针管，还有那条宵禁通知：“官方为什么要对抗我们？”
“不知道。”赵雷摇摇头，“但我看到过，穿着黑色制服的人，拿着特制的武器，专门猎杀觉醒者。他们管我们叫‘污染体’。”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消防通道里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林野看着手背上的黑色火焰印记，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里，无论往哪个方向挣扎，都逃不出去。
“走吧，时间快到了。”赵雷看了一眼手机，“从这边可以绕到顶楼。”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多功能刀，撬开了旁边一扇通往楼梯间的小门。两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去，这次没有再遇到怪物，顺利地来到了顶楼天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