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窗边，看见楼下花园里，姜月正兴奋地跟她的朋友打电话，炫耀她即将到来的盛大订婚宴。
她笑得那么开心，那么得意。
笑吧。
明天过后，你就笑不出来了。
3.
第二天，我被家里喧闹的声音吵醒。
我妈请来了全市最好的化妆师和造型师，整个客厅都变成了姜月的专属化妆间。
她穿着那件价值百万的婚纱，坐在镜子前。
我妈和几个赶来帮忙的亲戚围着她，赞美声不绝于耳。
“月月今天可真美啊！跟仙女似的！”
“是啊，也只有我们月月，才配得上陆家那样的门楣。”
“大姐，你可真有福气，养了这么个好女儿。”
我妈笑得合不拢嘴，嘴上却谦虚着。
“哪里哪里，主要是孩子自己争气。”
她瞥了我一眼，我正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素面朝天。
她皱了皱眉，朝我招手。
“瓷瓷，你过来。”
我走过去。
“你看你穿的这是什么？”
“今天是你妹妹的好日子，你怎么穿得这么素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奔丧的！”
旁边的亲戚也跟着附和。
“就是啊，瓷瓷，你就算心里不舒服，也别摆在脸上啊，多让你妹妹难堪。”
姜月立刻拉着我的手，柔声说：“姐，你别怪妈，她也是为了我好。”
“没关系的，姐姐穿什么都好看。”
“只要姐姐能来，我就很开心了。”
她这副模样，引来亲戚们更多的称赞。
“看看我们月月，多善良，多大度。”
“瓷瓷，你有这么个妹妹，真是你的福气。”
我笑了笑，没说话。
我妈从旁边拎过来一个礼服袋子，塞到我手里。
“去，把这件换上。别让你妹妹在订婚宴上丢人。”
那是一件香槟色的伴娘裙。
上一世，这件礼服是给我准备的。
这一世，我成了姜月的陪衬。
我拿着礼服，顺从地说：“好的，妈妈。”
我的乖巧让我妈很满意，她脸上的不悦缓和了许多。
“这才对嘛。”
“瓷瓷，你记住，今天你是月月的姐姐，你要处处维护她，帮衬她，知道吗？”
“知道了。”
我转身进了房间。
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嘴角的笑意消失了。
晚上七点，希尔顿酒店顶楼宴会厅。
来宾非富即贵，都是冲着陆家的面子来的。
我爸妈带着姜月，在人群中穿梭，满面红光地接受恭维。
“姜总，恭喜恭喜啊！”
“姜太太，你女儿真是太漂亮了，和陆家大少爷真是郎才女貌！”
我妈笑得嘴都合不拢：“谢谢，谢谢大家。”
陆知宴也到了。
他今天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表情却有些冷淡。
他看到我爸妈身边的姜月，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
姜月一看到他，立刻扑了过去。
“知宴哥哥，你来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