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语气,特别自然。
就像真的是偶然发现一样。
王萌的身体僵硬地转了过来。
她脸上带着那种被抓包的惊慌,但还在嘴硬。
“是……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我笑了笑,“就是觉得挺巧的。我那支找不到了,跟你这个长得一模一样。”
我盯着她的眼睛。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那支呢。”
这话,就是赤裸裸的将军了。
小艾也听出了不对劲,看看我,又看看王萌,没说话。
王萌的脸,又开始红了。
但这次,她比上次反应快。
“什么你那支!这就是我自己的!你少血口喷人!”
她嚷嚷起来。
“我没说这是我的,”我依旧很平静,“我只是说,长得很像。”
我放下水杯。
“既然是你的,那能不能借我用一下?嘴唇太干了。”
说完,我就伸出手,作势要去拿。
这一下,彻底击溃了她的心理防线。
她要是真金不怕火炼,就该大大方方让我用。
但她不敢。
因为那就是我的。
她一把将化妆包揽进怀里,动作快得像护食的狗。
“不借!凭什么借你!我的东西,我不想借给谁就不借给谁!”
声音又尖又利,充满了色厉内荏。
“哦。”
我点点头,收回了手。
“行吧,不借就不借。”
我没再多说一个字。
转身,爬回我的上铺。
目的已经达到了。
小艾不是傻子,那个话不多的大姐也不是。
王萌这番做贼心虚的表演,大家都看在眼里。
她以为她保住了自己的面子。
实际上,她在另外两个人心里,已经被打上了“小偷”的标签。
而我,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你偷了我的东西”。
有时候,让一个人社死,根本不需要证据。
只需要让她在众人面前,演一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戏码,就够了。
我躺在床上,听着王萌在那边不自然地收拾东西。
我知道,她今晚,估计是睡不着了。
4
那晚之后,宿舍的气氛变得很微妙。
小艾和那个大姐,明显开始疏远王萌。
以前王萌大声说话,小艾还会劝两句。
现在,她俩直接戴上耳机,眼不见心不烦。
王萌大概也感觉到了自己被孤立。
但她把这笔账,全算在了我头上。
看我的眼神,跟淬了毒一样。
我无所谓。
被一条疯狗惦记,总比被它咬一口强。
我继续我的拍摄计划。
那个手工造纸的村子,在山坳里,路不好走。
我每天都要花两个多在路上。
但拍到的东西,非常珍贵。
那些老师傅,手上的每一道褶皱,都刻着时间的痕迹。
这天下午,我提前收工回了旅社。
山里下了点雨,相机得赶紧回来做防潮处理。
我推开宿舍门的时候,里面没人。
正好,图个清静。
我把相机拿出来,用专业的清洁工具一点点擦拭。
刚擦到一半,听见门外走廊上传来声音。
是王萌和小艾。
她们好像刚从外面回来。
“……烦死了,那个江禾,真不知道拽什么!”
是王萌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