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没再看她。
转身回了宿舍。
“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把她和她那张碎嘴,都关在了门外。
我知道,梁子,这下是彻底结下了。
正好,我也想看看,她到底还有多少花招。
5
从那天起,王萌彻底安静了。
不是那种赌气的安静,是那种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不再大声喧哗,也不再明着找茬。
看见我,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低着头绕着走。
但这反而让我更加警惕。
狗不叫了,才是要咬人的时候。
我的拍摄进入了关键阶段。
找到了那位掌握着最后一道核心工序的老师傅。
老师傅住在更深的山里,一个地图上都没有标记的寨子。
去那里的路,只有一条当地人踩出来的小道。
进出很不方便。
我决定,在那个寨子里住两天。
速战速决,把最核心的部分拍完。
出发前一天晚上,我在宿舍里整理装备。
相机、备用电池、存储卡、干粮、水。
还有一张手绘的地图。
是镇上的向导帮我画的,上面标记了几个关键的路口和参照物。
山里没信号,只能靠这个。
我把地图摊在桌上,做最后的确认。
王萌就坐在我对面,低着头玩手机。
但我能感觉到,她的视线,时不时地往我这边瞟。
那眼神,像藏在草丛里的蛇。
我没在意。
确认好地图,我把它折起来,塞进了相机包的外侧口袋。
这个口袋,拿取最方便。
第二天一早,天没亮我就出发了。
山里的路,比我想象的还要难走。
泥泞,湿滑,还全是大上坡。
我背着二十多斤的设备,走了将近三个小时,才走到地图上标记的第一个岔路口。
地图上说,这里应该向左。
左边是一条看起来更小的路,掩在一人多高的茅草里。
右边,是一条相对宽阔平坦的路。
我毫不犹豫,拨开茅草,往左边走去。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
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周围的景物,跟向导描述的完全不一样。
山势越来越陡,植被也越来越密。
不像是有村寨的样子。
我停下来,拿出地图和指南针。
对照了一下方向。
没错啊,是往山坳深处去的。
我心里有点打鼓,但还是决定再往前走走看。
也许是向导记错了。
结果,我越走,路越窄。
到最后,所谓的“路”,已经完全消失了。
眼前,是密不透风的灌木丛。
再往前,就是悬崖。
我后背的冷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我迷路了。
在这深山老林里,迷路,意味着什么,我心里很清楚。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拿出手机,果然,一格信号都没有。
我深吸一口气,把地图又拿了出来。
摊在石头上,仔細研究。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地图上。
我盯着那个关键的岔路口标记。
看了足足有五分钟。
终于,我发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细节。
那个指向左边的箭头。
墨迹的颜色,比地图上其他地方的标记,要稍微深一点点。
而且,箭头的笔锋,跟我之前看的,有非常细微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