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公子,可知你国骑兵突袭我西南边境之事?” 皇帝的语气带着威压。
慕容珩伏在地上,声音平静无波:“回陛下,臣也是方才在殿外听闻此事,深感震惊。北朔与大靖已达成和议,断无理由主动挑衅。臣以为,此事定有误会,或许是边境盗匪冒充北朔骑兵所为。”
“误会?” 周岳厉声质问,“盗匪能有北朔制式的盔甲兵器?慕容公子这话未免太过敷衍!”
慕容珩抬起头,目光坦然地看向周岳:“周尚书有所不知,北朔去年平叛后,有部分军备遗失,或许被盗匪所得。臣愿以性命担保,北朔朝廷绝无此意。若陛下信得过臣,臣可写信给北朔景帝,查明此事,给大靖一个交代。”
他的眼神坚定,语气诚恳,殿内不少人都露出了动容之色。灵薇看着他,心中暗赞 ——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撇清了北朔朝廷的责任,又主动提出解决办法,还以性命担保,堵住了众人的嘴。
皇帝点了点头:“也罢,就依你所言。限你三日内给朕一个说法。若查明是北朔朝廷授意,休怪朕不念旧情。”
“谢陛下。” 慕容珩再次叩首,起身时,灵薇瞥见他袖口滑落一片干枯的艾草叶,心中一动 —— 艾草有止血消炎之效,他莫非是受伤了?
朝会结束后,灵薇刻意放慢脚步,等慕容珩追上前来。“慕容公子留步。”
慕容珩停下脚步,转身拱手:“长公主有何吩咐?”
“方才在殿上,见公子袖口有异,可是受伤了?” 灵薇的目光落在他的袖口上。
慕容珩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多谢长公主关心,只是昨日不慎摔伤了手臂,并无大碍。”
“摔伤?” 灵薇挑眉,“公子住在禁军守卫的质子府,怎会轻易摔伤?”
慕容珩沉默片刻,似在斟酌措辞:“是臣自己不小心,夜间起身时撞到了廊柱。”
灵薇自然不信,却也没有追问。她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递了过去:“这是宫中秘制的金疮药,药效甚佳,公子拿去用吧。”
慕容珩看着那只莹白如玉的手,以及手中精致的瓷瓶,愣了愣才接过:“多谢长公主,臣感激不尽。”
“公子不必客气。” 灵薇淡淡一笑,“只是希望公子能尽快查明边境之事,莫要让父皇失望。”
说罢,她便转身离去,青黛紧随其后。走出几步,青黛忍不住问道:“公主,您为何要帮慕容珩?他可是北朔质子。”
“帮他,也是帮大靖。” 灵薇望着远处的宫墙,“若他真能查明此事,避免一场战乱,那这瓶金疮药就值了。更何况,” 她顿了顿,“他虽是质子,却也是个有风骨的人,不该被无故苛待。”
青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再多言。
与此同时,赵灵月正提着食盒,兴冲冲地往质子府走去。自从宫宴上见过慕容珩后,她便心心念念,总想着找机会再见面。昨日听闻边境出事,她担心慕容珩会受牵连,今日一早就亲手做了些点心,想来看看他。
质子府的守卫见是小公主驾到,不敢阻拦,连忙放行。灵月熟门熟路地走到正厅,却不见慕容珩的身影,只有一个老仆在打扫。
“慕容公子呢?” 灵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