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余笙,一个平平无奇的散修。
每天种种花,养养鹿,日子过得还算凑合。
直到有一天,天兵天将砸了我家大门,说我救了一只不该救的鹿,犯了天条,要抓我去诛仙台问罪。
他们说,我扰乱了天道秩序,破坏了万物剧本。
审判我的,是六界闻名的昭刑天君,一个帅得掉渣但脑子一根筋的家伙。
他拿着那本所谓的《天道大纲》,一条一条地念我的罪状,满朝神仙都等着看我魂飞魄散。
他们以为我会哭,会求饶,会下跪。
我没有。
我只是问了他一个问题。
后来,整个天庭的秩序,都因为我这个问题,崩了。
1
我在昆仑墟的山头,给我新捡的鹿梳毛。
那是一头九色鹿,漂亮得不像话。
那天它被天雷追着劈,眼看就要被劈成一块焦炭,我没忍住,顺手把它捞了回来。
它浑身是伤,奄g奄一息,在我洞府里躺了足足三个月才能下地。
现在,它正用它那张毛茸茸的脸蹭我的手心,痒痒的。
挺好。
我给它脖子上挂了个我亲手刻的平安扣,拍拍它的屁股:“去吧,那边山头的灵草长得肥,别跑远了。”
九色鹿通人性,亲昵地叫唤了一声,撒开蹄子就跑没影了。
我伸了个懒腰,准备回洞府睡个回笼觉。
刚转身,整个昆仑墟的天,黑了。
不是乌云蔽日那种黑,是被人用锅底整个盖住的,不透一丝光的死寂。
紧接着,金光穿透黑幕,在我洞府外那个简陋的结界上撞出一圈圈涟漪。
我设的结界,顶多防个山精野怪,挡不住这种阵仗。
几下之后,结界“咔嚓”一声,碎成了漫天光点。
一队身穿金甲的天兵,面无表情地站在我洞府门口,手里的长戈泛着冷光。
为首的那个天将,声音跟金属摩擦一样,没有半点温度。
“散修余笙,你可知罪?”
我靠在门框上,掏了掏耳朵。
“军爷,问别人知不知罪前,是不是该先报上名来,再说说我犯了哪条王法?”
那天将的脸皮抽动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一个没背景的散修敢这么跟他说话。
他从怀里掏出一卷金色的法旨,展开。
“奉天帝谕令!散修余笙,无视天道纲常,擅改生死定数,于三月前,私救应劫神兽九色鹿,致天道紊乱,秩序崩坏!其心可诛,其行当罚!现着昭刑天君座下,将其捉拿归案,押赴九重天审判台,明正典刑!”
他念完,金色的法旨化作两个大字——“捉拿”,朝我飞了过来。
我没动。
那两个字在我面前三尺处停下,化作两条金色的链子,缠上了我的手腕。
冰凉,沉重。
我抬起手腕,看了看那链子,笑了。
“就为了一头鹿?”
那天将冷哼一声:“那是天道定数,岂是你能随意插手的?带走!”
两个天兵上前来,一左一右架住我。
我没反抗,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九色鹿跑走的方向。
那片山头的灵草,够它吃上几天了。
被押上云层的时候,我回头看着我那住了几百年的小破洞府,心里有点感慨。
早知道要被捉,昨天就不该花那么多力气打扫卫生。
这下全便宜那帮猴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