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的章清欢似乎安抚了自己,咒文声又断断续续地响起,但明显底气不足,那阴寒的力量也减弱了许多。
我无声地冷笑,退回阴影里。
这才只是开始。
第一次“加固”,你就觉得疼了?
好好享受吧,我的姐姐。
这才是我还给你的,第一份“利息”。
等你十月怀胎,每一次产检,每一次胎动,我都会在这里,通过这面镜子,将我替你承受过的“福气”,一点点、加倍地“还”给你。
我们,慢慢玩。
04
章清欢的妊娠反应来得又快又猛。
不到两个月,她已经吐得小脸煞白,整个人瘦了一圈。
这完全不符合她前世“轻松度过孕早期”的贵妇形象。
她婆婆,那个姓窦的老女人,来看过几次,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
“欢欢,你这胎象……有点浮。”窦夫人捏着章清欢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是不是没按我说的,好好‘静养’?”
章清欢眼神闪烁,不敢看婆婆,更不敢看坐在一旁、安静插花的我。
“妈,我都是按您说的做的……就是,就是晚上总睡不好,有点心慌……”她声音虚弱,带着哭腔。
我心知肚明。
那不是心慌,是我每晚通过那面镜子,将前世她产后伤口撕裂的痛楚,一丝丝渡给她的“安神药”。
每次她试图通过镜子汲取我的“根基”时,我都会“慷慨”地回馈一份精心准备的“大礼”。
盆骨酸胀?给你。
胎动不安?也给你。
还有那些深夜里,孩子踢打内脏的尖锐疼痛,原汁原味,悉数奉还。
我插好最后一支百合,拿起剪刀,慢条斯理地修剪着枝叶。
咔嚓。
清脆的响声让章清欢微微一颤。
“姐,脸色这么差,可得好好补补。”我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她微凸的小腹,“听说孕期反应大,多半是孩子……体质特殊,比较‘活泼’。”
我刻意在“活泼”二字上加了重音。
章清欢的脸更白了,手下意识地护住肚子。
窦夫人锐利的目光立刻射向我,带着审视和毫不掩饰的厌恶:“清许倒是懂得多,自己没生过,理论一套一套的。”
我微微一笑,剪刃在灯光下闪过寒光:“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何况,我姐福气这么大,孩子‘活泼’点,也是正常的,对吧,姐?”
章清欢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天之后,窦夫人加派了人“照顾”章清欢,几乎不让她单独待着。
尤其是那间放着铜镜的卧室,更是被看得死死的。
看来,她们起了疑心。
但没关系。
我和那面镜子的联系,已经不需要物理接触了。
只要在一定的距离内,尤其是在子时阴阳交替,或者章清欢情绪剧烈波动时,我就能模糊地感知到镜子的存在,并施加影响。
就像现在。
深夜,我躺在客房的床上,能感觉到主卧方向传来焦躁不安的情绪。
章清欢又在做噩梦了。
梦里,她是不是看到了血淋淋的产床?还是感受到了胎儿踢打的不适?
我集中精神,不再传递剧烈的疼痛,那太明显了。
我选择了一种更阴损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