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开口,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妈,大师……这镜子是古董,还是青铜的吧?我听说青铜器最怕污秽之物和暴晒,用狗血泡,再暴晒,会不会把镜子毁了啊?这可是家里的传家宝……”
窦夫人果然犹豫了。
这镜子是她巩固豪门地位、控制儿媳的重要工具,更是她婆家传下来的“宝贝”,岂能轻易损毁?
老头见状,又装模作样地掐算一番:“呃……夫人若顾忌古董,也可用糯米水擦拭,再寻一僻静处供奉,暂时隔绝亦可。”
最终,镜子没有被泡血暴晒,而是被移到了三楼一间闲置的、终年不见阳光的储藏室里。
门口,还贴了张老头画的鬼画符。
看似被封印了。
但在我感知中,那面镜子的“存在感”并未减弱。
反而因为脱离了窦夫人和章清欢的日常监视,我和它之间那种冰冷的联系,似乎更清晰、更隐秘了。
危机解除。
甚至,因祸得福。
章清欢,你的“护身符”,现在是我的了。
06
章清欢的孕期成了全家的噩梦。
她的呕吐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变本加厉,发展到闻见任何食物味道都会干呕的地步。
医生查不出原因,只能归结为“个人体质差异”和“精神高度紧张”。
只有我知道,那不仅仅是孕吐。
是我每晚通过那面被“封印”的镜子,将前世她产后子宫收缩的剧痛、哺乳时乳头皲裂的灼烧感,混合着对身材走样的焦虑,一点点注入她的感官。
她吃下的不是食物,是痛苦的回味。
她丈夫,那个叫沈慕辰的男人,回家的次数明显少了。
偶尔回来,也是带着一身酒气,对章清欢的哭诉显得极其不耐烦。
“哪个女人不生孩子?就你娇气!”他甩开章清欢试图拉住他的手,语气冰冷,“妈说了,让你静养,别整天疑神疑鬼!”
章清欢脸上的光彩迅速黯淡,眼神变得惶恐而脆弱。
她开始频繁做产检,B超单子攒了一沓,每次都说孩子偏大,胎动剧烈,建议控制饮食。
控制饮食?
可她明明吐得什么都吃不下。
这种矛盾的诊断,更让她濒临崩溃。
与此同时,我自己的身体,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种七年如影随形的、小腹坠胀的虚乏感,减轻了一丝。
腰间最浅淡的那几条妊娠纹,颜色似乎变淡了些许。
虽然变化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但对我这具饱经摧残的身体来说,不啻于久旱逢甘霖。
我确认了。
我不但能通过镜子“归还”痛苦,还能在章清欢最脆弱、与镜子联系最紧密时(比如她因孕吐或疼痛而精神恍惚时),反向汲取她本身的精气,来修补我这具千疮百孔的身体!
这发现让我心跳加速。
这面镜子,果然不是单向的掠夺工具。
在特定条件下,它更像一个天平。
而重生归来的我,带着对契约本质的深刻理解和强烈的复仇意志,拥有了拨动天平砝码的能力!
章清欢,你吸食我的健康成就你的“完美”。
现在,轮到我了。
你的每一次呕吐,每一次疼痛,都在成为滋养我的养料。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赖以炫耀的资本,如何一点一点,转移到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