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用？”我气笑了，“我每个月工资都交给你，那也叫家用？”
“哎呀，总之就是没钱了嘛，你别逼我。”她开始不耐烦。
看着她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心里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
我从抽屉里拿出那张被我小心保管了一年的借条，拍在她面前。
白纸黑字，是她当初亲手写的。
“苏晴，你看清楚，上面写的是‘借’，不是‘送’！”
苏晴看着那张借条，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就在这时，卧室门被猛地推开。
岳母刘芳拎着一个菜篮子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地看着我们。
“吵什么吵！我在楼下就听见你嚷嚷！”
她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借条，一把抓了过去。
只扫了一眼，她就“嗤啦”一声，将借条撕得粉碎。
“你个白眼狼！还有脸要钱？那十五万是我们家小伟买车的钱，你当时不是同意了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妈，那是彩礼钱，是我爸妈一辈子的积蓄！当初是你们求我，说是借，我才同意的！”
刘芳双手叉腰，眼睛一翻，露出一副蛮不讲理的嘴脸。
“什么借不借的！你娶了我女儿，你就是我半个儿子！儿子的钱给老妈花，天经地义！”
我气得浑身发抖，猛地转向苏晴，希望她能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她当初借钱时，在我面前声泪俱下，保证一年之内一定还清。
她说她弟弟刚毕业，第一份工作需要一辆车撑场面，不然会被人看不起。
她说她妈不容易，一辈子就盼着儿子能出人头地。
我心软了。
我想着我们是夫妻，应该互相扶持。
可现在，我看着她，她却躲开了我的目光，低下了头。
刘芳看苏晴不说话，更加得意。
她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我，吐出了那句让我永生难忘的话。
“你妈生病，关我们什么事？那钱是我儿子的了，现在就当是你孝敬我的。”
我的血液，在这一刻彻底凉透了。
我最后的希望，落在了苏晴身上。
我看着她，几乎是在乞求。
“苏晴，你也这么想吗？”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会反驳。
可她只是抬起头，脸上带着为难和哀求。
“是啊老公，那钱确实已经花了……要不，你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轰的一声。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心里最后一丝温情，被她们联手浇灭，连灰烬都没剩下。
02
我没有再怒吼，也没有争辩。
所有的情绪，愤怒、失望、心痛，都在那一瞬间沉淀下来，变成了一片死寂的冰原。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女人，一个是我法律上的妻子，一个是我应该尊敬的岳母。
她们一个尖酸刻薄，一个懦弱自私。
她们像两个刽子手，面无表情地剖开我的胸膛，掏出我还在跳动的心，肆意践踏。
“这笔钱，必须还。”
我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没有一丝温度。
刘芳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没有暴跳如雷，反而如此冷静。
随即，她那张刻薄的脸上浮现出更浓的鄙夷。
“还？拿什么还？我告诉你陈宇，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除非我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