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并不拒绝她缓缓靠近的唇。
3.
夜深人静,我站在黑暗中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夕云,这是最后一次了。”
付成安将林夕云从怀里推开,故作冷漠。
林夕云半点没在意,还要往他怀里扑。
“夕云!我们之前说好的,生下孩子,我给你一大笔钱,然后你远走高飞。”
“现在你越界了。清梨已经回来了,明天,你就收拾东西走吧。”
付成安背过身,隔着一条门缝,我清楚的看见他的嘴唇都在颤抖。
身后的林夕云嚎啕大哭:
“付成安,你还是不是人啊?生了孩子就要赶我走!”
她绕到前面抓住付成安的手,摁在他的胸膛上:“你要这么做,你的心会同意吗?”
“口口声声你爱许清梨,可你还是因为她没孩子,假死算计她。”
“就算你最开始和我在一起是为了孩子,可生个孩子最多只要一年时间,在剩下的,被你延长出来的四年里,你在想什么呢?”
“付成安,承认吧,你早就爱上我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
床头的小橘灯还在悠悠散发暖光,被我一把抓起扔到地上。
砸了个稀巴烂。
我头痛欲裂,脑中仿佛有个声音一直在叫嚣。
“许清梨,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爱你了。”
我恍恍惚惚,拉开了抽屉,里面放着一把美工刀。
我的父母,都是严肃的科研人员。
他们双商高,男的俊美女的秀气,是女娲最完美的造物。
我自小在他们的严格要求下成长,凡事都求尽善尽美。
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接受,一个失去了生育能力,不再十全十美的女儿。
那个时候付成安是怎么说的呢?
他红着眼眶将跪在家门口的我拉起来,说清梨,你不要怕。
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最最好的家。
但是付成安,你食言了。
倒在血泊中后,我最后听到的是付成安撕心裂肺的叫声:
“清梨!”
我做了个一个梦。
梦见我还在那座暗无天日的监狱当中。
因为不断哭嚎喊冤,胡搅蛮缠,我成了狱警最讨厌的那类人。
其他犯人见微知著,像鲨鱼闻到血腥味一样朝我涌来。
衣服归我洗,卫生归我扫,每天做的工会被别人抢走一半,然后他们看着我被狱警臭骂并被罚不许吃饭的时候。
举着馒头米饭,不断在我面前吧唧嘴。
食物的残渣从他们嘴里吐出来,落到我的脸上。
“来到这种地方,你一辈子都出不去,还是认命吧。”
我不认命。
我一定要出去,我一定要为自己谋一个真相。
律师,就应该这样,不是吗?
可是现在,一直以来为之努力的信念崩塌,我忽然看不明白。
活着,究竟有什么意义了。
病床上,我陡然睁开双眼。
看着趴在我床边,胡子拉碴睡过去的男人。
再看看隔着病房门,满目嫉妒的女人。
我忽然笑了。
活着,不就是为了自己,和他们这些贱人斗下去吗?
我拨通了那个尘封七年的电话。
“我记得你说过,可以帮我实现一个愿望。”
4.
付成安眉头皱的死紧,在噩梦地漩涡中挣扎,然后绝望地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