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下去，成立项目组，我要亲自跟进。第一次视频会议定在周三下午。”沈清歌下达指令，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另一边，陆寒舟也在瀚海科技看到了星耀集团的合作意向反馈。当他看到对方指定的项目负责人是“沈清歌”时，同样愣了片刻。随即他失笑，怎么可能？他那温婉可人、专注于小设计案的妻子，怎么会是星耀集团那位以眼光毒辣、决策果决闻名的女总裁？定是重名。
然而，当他仔细阅读星耀集团提出的合作条款和修改意见时，神色渐渐凝重。条款严谨，意见犀利，直指核心问题，显示出对方深厚的行业功底和谈判技巧。“这个沈清歌，不简单。”他对助理说，“准备好资料，周三下午的视频会议，我亲自参加。”
周三下午，两人都找借口提前离开了“家”。沈清歌说要去见一个“难搞的客户”，陆寒舟则说公司有“紧急线上会议”。
星耀集团会议室，沈清歌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坐在主位，目光锐利地盯着大屏幕。 瀚海科技会议室，陆寒舟穿着定制衬衫，气场全开，透过摄像头与对方对视。
会议开始，寒暄过后，迅速进入正题。 “陆总，贵司的方案前景很好，但在数据安全和技术共享方面的条款，我们认为过于模糊，存在风险。”沈清歌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冷静、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陆寒舟眉峰微挑，对方一上来就直击要害。“沈总多虑了。瀚海在数据安全领域有国际认证的保障体系。至于技术共享，这本身就是合作的基础，但核心知识产权需要明确边界……”
隔着屏幕，两位总裁展开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他们思维敏捷，言辞犀利，每一个观点都力求压制对方，为自己的公司争取最大利益。沈清歌欣赏对方逻辑的缜密，陆寒舟也讶异于对方视野的开阔。这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激烈，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畅快。
会议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最终在一些关键问题上达成了初步共识，但更多细节还需后续磋商。
晚上，两人几乎前后脚回到公寓。气氛有些微妙。 “回来了？今天那个客户怎么样，难搞吗？”陆寒舟一边换鞋，一边状似无意地问，仔细观察着沈清歌的表情。
沈清歌叹了口气，揉着肩膀，演技自然：“别提了，对方负责人特别较真，抠细节抠到让人头疼，开了一下午会，嗓子都快哑了。”这话半真半假，累是真的，但对象完全不对。
陆寒舟深有同感地点头：“我也是，今天那个线上会议，对方派来的代表也是个厉害角色，寸步不让，脑细胞死了一大片。”他说的也是实话，只是模糊了对象。
两人相视一笑，竟生出几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慨。一起在厨房准备简单的晚餐时，甚至还互相安慰了几句。 “这种合作就是这样，互相试探底线。”沈清歌“经验老道”地说。 “没错，下次会议得准备得更充分点。”陆寒舟表示赞同。
他们各自抱怨着今天的“对家”，却不知那个让他们倍感棘手的对手，正是眼前这个系着围裙、看似普通的伴侣。身份的错位，在此刻达到了一个荒诞又充满戏剧性的顶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