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我脏,说我土,说我不配做沈家千金——可那天,我从火场里拖出顾承砚时,他睁开眼,轻声念了我的名字:沈知意。
从那一刻起,我笑了——这一世,我不仅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还要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仰望我。
我叫沈知意。
今天,是我被接回沈家的第一天。
站在那扇雕着繁复花纹的铁门前,我手里仅仅攥着一只洗得发白的布包,风从巷口吹过,扬起我额前的碎发。
我抬头望着那栋欧式别墅,金碧辉煌,像童话里不属于我的世界。
可我知道,这不是童话,而是战场——一场关于身份、尊严与命运的战争。
“这就是你家。”司机语气平淡,仿佛在送一个无关紧要的包裹。
我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十八年了。我从小在乡下长大,父母早亡,由奶奶抚养。我们住在镇边的老屋,屋顶漏雨,冬天靠炭火取暖,夏天蚊虫成群。奶奶靠卖菜为生,我从小跟着她起早贪黑,挑担、称重、吆喝,手心磨出茧,脸晒得黝黑。可她从没让我饿过一顿,也没让我缺过一次学费。
直到一个月前,沈家派人找到我,说:“你才是真正的沈家千金。”
我拿着那份DNA报告,盯着“匹配度99.99%”的字样,笑了。不是喜悦,而是讽刺。他们在我奶奶临终前才找到我,而她,已经听不到这句迟来的“对不起”。
“知意啊,”奶奶走前握着我的手,声音微弱,“你命苦,但心不能苦。记住,人活着,要挺直腰杆。”
我答应她了。
所以今天,我回来了。
不是来认亲的,是来——讨债的。
“你就是知意?”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人打量我,眼神里没有欣喜,只有审视,
“长得……不太像我们沈家的人。”
我低头,轻声:“我像妈妈。”
“哦?”她冷笑,“我可没见过你妈的照片。”
我知道,这是沈家的二夫人,沈婉柔的母亲。而沈婉柔,那个被沈家宠了十八年的“千金”,正坐在沙发上,穿着白色连衣裙,像一朵温室里的百合,笑意温柔。
“姐姐,欢迎回家。”她起身,走过来挽住我的手,声音软糯,“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可那手,冰凉得不像温度,倒像一把锁。
我轻轻抽回手:“谢谢,但我更习惯独处。”
她笑容一僵。
当晚的家宴,沈家三代齐聚。我被安排在最角落的位置,连佣人都比我还受重视。沈婉柔坐在主位旁,被父母轮番夹菜,笑语晏晏,像真正的公主。
“婉柔最近在学钢琴,老师说她有天赋。”沈夫人骄傲地说。
“知意呢?”沈老爷子忽然开口,“你这些年,都在做什么?”
全场安静。
我抬起头,目光平静:“我在镇上读书,课余帮奶奶卖菜,种地,也做过暑假工。去年暑假,我在便利店值夜班,一个月赚三千二,够交下学期的学费。”
有人轻笑出声。
“卖菜?”沈婉柔的表哥挑眉,“那不就是菜市场的小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