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特意把晓雯便利店的快递留到最后送,这样能多待一会儿;
他会记住晓雯的喜好,比如她喜欢喝原味豆浆,不吃香菜,每次买早餐都特意嘱咐老板「多放酱,别放香菜,豆浆要热的,别太烫,她怕烫嘴」;
他会帮晓雯搬货,便利店进的矿泉水、方便面,他一扛就是两箱,累得满头汗,T 恤都湿透了,却笑着说「咱力气大,这点不算啥」——其实他腰不好,上次搬砖时闪到过,扛重东西时会隐隐作痛,可他不敢说,怕晓雯不让他帮忙,怕以后没理由来便利店了。
有次晓雯便利店进了一批牛奶,箱子特别沉,晓雯搬了两箱就搬不动了,扶着腰喘气,额头上渗着汗。阿贵刚好来送快递,看见就跑过去:「我来我来,你歇着,这点东西咱一只手就能扛。」
他抱起箱子往屋里走,没注意脚下有个纸箱,「哐当」一声摔了个趔趄,牛奶箱漏了,白花花的牛奶顺着裤脚流到鞋里,凉得他一激灵。
晓雯吓得赶紧跑过来,蹲下来帮他擦裤腿:「阿贵哥,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疼?膝盖都红了!」她的手指碰到阿贵的膝盖,阿贵觉得膝盖不疼了,反而有点痒,心里暖暖的。
阿贵却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牛奶,笑得一脸憨:「没事没事,这牛奶太滑了,跟咱开玩笑呢,你看,就漏了几盒,不碍事。」其实他膝盖磕在了台阶上,疼得钻心,可看见晓雯着急的样子,他觉得这点疼不算啥——只要晓雯没事,他摔十次都愿意。
后来晓雯给了他一条新毛巾,是粉色的,上面有兔子图案,让他擦腿,还煮了杯姜茶:「喝点姜茶,别着凉了,你胃不好,淋雨容易疼。」
阿贵捧着姜茶,小口小口地喝,姜茶有点辣,却暖到了心里,他偷偷把那条粉色毛巾叠好,放进了那个月饼盒里——这是晓雯第一次给她买毛巾,得好好珍藏,每次想她的时候,就拿出来闻闻,好像还能闻到晓雯身上的香味。
晓雯也知道阿贵的好。有次阿贵送快递时,电动车爆了胎,他推着车在路边愁,手里还攥着几个没送完的快递——其中有个是生鲜,客户催得急,说「再不到我就投诉你,让你丢工作」。
晓雯下班路过,看见他蹲在路边抽烟,烟蒂扔了一地,眉头皱得紧紧的,就骑着小电驴过来:「阿贵哥,咋了?车坏了?」
阿贵指了指电动车:「胎爆了,这生鲜还得送,客户等着呢,师傅说修得半小时,我怕来不及。」
晓雯想了想,说「你把快递放我车上,我带你去修车子,修完咱一起送,我电动车快,肯定来得及」。
阿贵连忙摆手:「不用不用,你赶紧回家吧,女孩子家,晚上不安全。」晓雯却把他的快递拎到自己车上:「别客气,你帮我搬货的时候咋不说不用?咱这叫互相帮忙,再说,我一个女孩子,还能怕啥?」
修车子的时候,师傅说内胎坏了,要等半小时,晓雯怕生鲜坏了,让阿贵先坐师傅的三轮车去送快递,她在修车铺等他。
阿贵送完快递回来,看见晓雯正帮师傅递工具,手里还拿着他的水壶,已经装满了热水——她记得阿贵不喜欢喝凉水,每次都帮他装热水,水壶盖还拧得松松的,怕他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