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匣里有六发子弹。
正好够打碎莱昂纳德的膝盖骨，再轰掉他变异成丧尸王时会长出的第三只眼。
第2章
我让侍女换第七杯红茶时，阿尔杰的银制怀表正好走到八点十七分。
瓷杯在托盘上发出细微的碰撞声。老管家布满老年斑的手稳得像手术钳，可我知道他右肩有块弹片伤——上辈子替我挡的。
"听说东区下水道最近很热闹。"我故意用杯盖拨弄浮沫，"那些吃老鼠的流浪汉，眼睛开始泛绿了？"
红茶突然倾斜。滚烫的液体朝我膝盖泼来，阿尔杰的驼背猛地绷直。他转身时西装下摆擦过鎏金茶壶，飞溅的瓷片全钉在他小腿上。
和前世子弹穿透他肩膀时，一模一样的防御姿势。
"殿下受惊了。"他跪着收拾碎片，指缝渗出的血染红了大吉岭茶叶。我踩住一块锋利的瓷片，碾进他掌心。
"暗鸦计划还在运转吧？"我俯身时，项链坠子垂到他染血的指节上，"比如...藏在第三军火库的神经毒气？"
老管家的呼吸停了半拍。他抬头时，我正把玩着餐刀——刀刃上映出他骤然收缩的瞳孔。
"您怎么会..."
"避难所通风系统有个致命缺陷。"我用刀尖在桌布上画了个坐标，"当丧尸潮突破C区时，排风扇会变成绞肉机。"
银勺掉在地毯上闷响。阿尔杰的假眼球闪过机械红光，那是皇室死士启动紧急协议的信号。他喉咙里发出齿轮转动的咔嗒声，突然以额触地。
"暗鸦全员待命。"他后颈浮出乌鸦图腾的烙痕，"但您父亲说过，毒气库密码需要虹膜..."
我掀开左眼隐形眼镜。视网膜上浮动的金色纹路，让老管家像被雷劈中似的发抖。这是"火种计划"最高权限标志，上辈子我到死都没发现它藏在美瞳下面。
走廊传来莱昂纳德的脚步声，雪松香水味先飘进来。我踹翻茶几，碎瓷片暴雨般射向门口。未婚夫闪避时，我看见他西装内袋鼓起的手枪轮廓。
"亲爱的受惊了？"莱昂纳德弯腰捡我故意掉落的餐巾，后颈露出针孔大小的青斑。那是丧尸病毒初期注射痕迹，现在应该还没人认得。
阿尔杰的电磁脉冲枪已经滑进袖口。我用精神异能按住他手腕，同时朝莱昂纳德伸出脚。他踉跄时，我摘了他三根头发——正好够林博士做基因检测。
"殿下。"老管家突然用暗语请示，"要清理花园吗？"
我知道他问的是否要杀莱昂纳德。落地窗外，园丁正在修剪玫瑰丛。咔嚓咔嚓的剪刀声里，我摸到藏在裙撑里的镀金手枪。
"先给白蝎送份邀请函。"我朝莱昂纳德耳后吹气，感觉他汗毛竖了起来，"就说...皇室有批会咬人的古董要拍卖。"
老管家退下时，电子钟显示08:49。莱昂纳德想握我的手，我反手把红茶浇在他裤裆上。他惨叫时，我盯着他瞳孔里闪过的猩红色——和前世变异前一模一样。
"今晚的慈善晚宴..."他擦着裤子上的茶渍，"首相希望我们宣布订婚日期。"
我用餐刀插起盘里的樱桃。汁液顺着刀槽流到腕间，像极了上辈子他割开我动脉时喷溅的血线。
"告诉首相..."我舔掉刀刃上的果肉，"我更喜欢葬礼的氛围。"
地下室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我和阿尔杰对视一眼，那是关丧尸标本的容器。莱昂纳德掏手帕的动作僵住了，他不可能听见三十米下的动静——除非已经开始变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