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德愣住了。他根本没看过方案的细节，只是把我的名字换成了他的。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所有同事都看着我们。
“这个……用的是……是标准算法。”他含糊地说道。
“是吗？”我笑了，“我用的其实是蒙特卡洛模拟，因为考虑到市场的不确定性，标准算法的误差会很大。这一点，我在方案的附录里有详细说明。您通宵赶方案，不会连自己用的什么算法都忘了吧？”
他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我没有停下。
“还有，第五页的竞品分析，你PPT里的‘讯飞’打成了‘讯飞’，是错别字。以及你昨天发给客户的版本，把我们的报价写错了一个小数点。这些，需要我现在展示给大家看吗？”
我一步步地，把他伪装的外衣全部撕了下来。
他指着我，嘴唇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会议结束时，公司大老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陈，不错。好好干。”
赵立德被老板叫走，再也没回来。
那天下午，我没有死。我一直活到了午夜十二点。当钟声敲响时，我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夜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囚犯，而是它的神。
然后，世界在我眼前溶解。
我醒来，闹钟在叫。
但我嘴角带着微笑。
第5章
第一百次循环之后，我开始学习。
这个世界成了一个绝对安全的实验室。我不用担心时间，不用担心金钱，更不用担心死亡。
第一百零一次循环，我走进市图书馆，开始读《资本论》。一天的时间，我读完了第一卷。第二天（对我来说），我继续读第二卷。我花了整整二十次循环，把图书馆里经济学区域的书全部读了一遍。
我又花了一个月（三十次循环），学会了弹钢琴。我每天都去琴行，从最基础的指法开始练习。琴行的老板从一开始的警惕，到后来的默许。反正第二天一切都会重置，他也不会有任何损失。
现在，我可以完整地弹奏《月光奏鸣曲》。
我还学会了格斗。我专门去找那些街头的小混混。第一次，我被三个人打断了鼻梁。第二次，我学会了躲闪。第十次，我可以和他们打成平手。第三十次，我可以轻松地放倒他们。
每一次死亡和重置，知识和肌肉记忆都留在了我的身体里。
我用学到的金融知识，在一天之内，用一部手机，通过各种短线操作，把账户里的几千块钱变成了几百万。当然，这些钱在第二天都会消失。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我能做到。
我用格斗技巧，在小巷里救下了一个被抢劫的女孩。女孩哭着向我道谢，要我的联系方式。我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我成了这个一日世界的全能者。我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我可以是任何我想成为的人。学者、钢琴家、格âh斗大师、亿万富翁、救世英雄。
我只需要选择今天的剧本。
但渐渐地，我发现了一件更可怕的事。
我不再期待和林佳的相遇。因为我已经和她“约会”了十几次，她会说什么，会做什么表情，我都了如指掌。她在我眼里，也成了一个程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