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动作，充满了仪式感。
石磊和楚碧都屏住了呼吸。
简飞也一脸期待。
我提笔，蘸墨。
却没有立刻下笔。
我闭上了眼睛。
“你在干什么？”
简飞不耐烦地催促。
“还不快画？九个头，金鳞片，很难记吗？”
“不难记。”
我闭着眼，轻声说。
“我在……感受它。”
“感受？”
简飞嗤笑一声。
“感受什么？一尊石雕而已，能有什么好感受的？别装神弄鬼了，赶紧画！”
他认定我是在拖延时间，哗众取宠。
我没理他。
我的神识，像水一样，慢慢地渗入了那座石门。
我“看”到了。
石门背后，根本没有什么“吞天犼”。
那里，没有形态，没有颜色，没有声音。
只有一团……光。
一团非常温暖，非常纯粹的光。
它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充满了善意和好奇。
它在对我眨眼睛。
原来，是这样。
这道门的考验，不是画出它的“形”。
而是画出它的“意”。
它的本质。
简飞那个所谓的“正确答案”，从一开始，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那个东西，又在骗他了。
【任务发布：绘制吞天犼，相似度达到90%即可开启S级奖励。】
我能清晰地“听”到那条黑线传来的讯息。
它在催促他，在诱惑他。
我睁开眼。
看着简飞。
他的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和鄙夷。
我忽然觉得，他有点可怜。
一个被人当成木偶的“天选之子”。
我最后一次对他笑了笑。
这个笑，是真心的。
“多谢师兄指点。”
我说。
然后，我手里的笔，动了。
笔尖落在纸上。
一气呵成。
没有九个头。
没有金鳞片。
也没有黑炎。
纸上，只有一个圆。
一个用最亮的朱砂，画出来的，散发着淡淡光芒的，温暖的圆。
像一个小太阳。
画完，我收笔。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4
“这……这是什么？”
石磊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看看我的画，又看看石门上那个凶神恶煞的浮雕。
怎么看，也对不上号。
楚碧也一脸茫然。
她大概觉得我疯了。
简飞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是铁青，是发紫。
他指着我的画，手指都在发抖。
“灵殊！我让你画吞天犼！你画的这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蛋？”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已经有些变调。
“你想害死我们所有人吗！”
他怒吼着。
身上的黑线，剧烈地颤动。
【警告！警告！剧情严重偏离！NPC行为异常！修正失败！】
那个声音，在他的脑子里尖叫。
我没理会他的咆哮。
我只是举起手里的画。
对着那扇石门。
画上的那个小太阳，发出了柔和的光芒。
光芒照在石门上。
“轰隆隆——”
巨大的石门，开始震动。
上面那个凶恶的怪兽浮雕，在光芒的照耀下，竟然开始融化。
像冰雪遇到了太阳。
很快，整个浮雕都消失了。
露出了石门原本的，光滑的样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