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我的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的号码。
“请问是白瑾女士吗？”
电话那端是一个冷静的男声，
“您的丈夫顾临先生因涉嫌谋杀被逮捕，请尽快来警局一趟。”
5 警局风波
电话挂断得猝不及防，连我否认的机会都没有。
顾临是混黑道的，打打杀杀本是常态。
以他的身份和手腕，向来都有手下抢着顶罪，怎么可能轻易被捕，还需要我出面？
这通电话像个恶劣的玩笑，但我心底那点该死的不安，让我无法真的置之不理。
周沐阳察觉到我神色的变化，关切地问：“怎么了？”
“警局打来的，”我言简意赅，“顾临被抓了，我得去一趟。”
他眉头微蹙，沉默片刻后站起身：“我陪你。”
……
警局里弥漫着熟悉的混杂的气味，让我的胃隐隐作痛。
上一次来这里，还是三年前认领我父母的尸体。
角落里，顾临正大声叫嚷，“要是我妹妹因为你们出什么事，我跟你们没完！”
果然，顾荧又病了。
他还没见到她，就先因为别的事栽在这儿了，却还一心惦记着他那个体弱的养妹。
我不想在这个装满痛苦回忆的地方多待一秒，于是径直走向值班台，刻意将后背对着顾临的方向。
“您好，”我对一位值班警察开口，声音尽量平稳，
“刚才是您这边联系我吗？我想我需要澄清一下，我和那位顾临先生并不是夫妻。”
“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法律关系。”
我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角落里的咆哮声戛然而止。
顾临看到是我，随即被怒火覆盖：“你以为我想找你？这种时候落井下石，白瑾，你可真行。”
“这么急着跑来撇清关系，举报我的人该不会就是你吧？巴不得我死在里面？”
我懒得理会他的无理取闹。
一旁的年轻警察尴尬地解释：
“这位先生手机里第一紧急联系人是您，备注是老婆，所以我们就……”
我愣神，那个备注还是三年前我趁他睡着时偷偷改的，没想到他竟然一直没改回来。
“我对你又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感兴趣，”
我深吸一口气转头对顾临说，“不要再来烦我了。有什么事联系你的好妹妹。”
他却习惯性的命令口吻：“顾荧那么单纯，怎么能让她掺和这些？白瑾，你先保释我出去。”
“凭什么？”我冷冷反问，“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我对警察平静道：“请联系他的家属，不要再打扰我了。”
顾临却在身后怒吼，声音里带着一种被背叛的愤怒：
“白瑾！你他妈还有没有良心！你父母走的时候，我跑前跑后，没让你沾一点手！”
“现在我出事了，你就这个态度？你就这么走了？”
“……”
我被他的话牢牢钉在了原地。
他说的没错。
那几个混乱的昼夜猛地撞回我的脑海，是他替我沉默地处理了一切我最害怕面对的现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