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泡面军”的高效运转,奇迹在整个鹰扬大营上演。
当隔壁防区的友军还在为抢一块发霉的麸饼斗殴时,鹰扬军的士卒们,每天都能在固定的时辰,领到一碗滚烫、油亮、散发着浓郁肉香和酱香的热汤面!那金黄色的面条,那碗里零星漂浮的脱水葱花和胡萝卜粒,在士卒们眼中,比真正的肉块还要珍贵。
风雪哨位上,换防下来的士兵能立刻喝上一碗热汤,浑身冻僵的血液都仿佛重新流淌。
伤兵营里,一碗热面下肚,伤员的哀嚎都变成了对李将军的感恩。
日常操练,士卒们因为肚子里有油水,有了盐分,力气大增,喊杀声震天,眼神里不再是麻木和绝望,而是充满了活下去、跟着将军打胜仗的精气神!
对比产生的幸福感是巨大的。全军上下都清楚,这“神仙饭”是李将军带来的。朝廷?朝廷只会让他们饿死!不知不觉中,为朝廷效忠的想法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 为李将军效死的信念。军心士气和对我的个人忠诚,如同滚雪球一般,达到了空前的高度。
3
时机成熟了。我决定将这份神迹,变成射向敌人的一支毒箭。
我们成功地抓获了几名北狄的斥候。按照惯例,要么杀掉,要么关押。这次,我下了特别的命令。
地牢里,几个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狄人探子,面带桀骜,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他们已经被饿了几天,眼神却依旧凶悍。
我让赵铁柱端来几碗刚刚泡好的、香气扑鼻的红烧牛肉面,放在他们面前。
起初,狄人探子还强忍着,但那无孔不入的香气,不断刺激着他们饥饿的神经。终于,一个年轻的探子忍不住,挣扎着用被捆住的手抓起面条就往嘴里塞。一口下去,他整个人都僵住了,随即像疯了一样狼吞虎咽,连碗都差点啃了。
其他探子见状,最后的心理防线也崩溃了,争先恐后地扑向那碗面。
看着他们如同饿鬼投胎的吃相,我冷冷地开口:“放心吃,这玩意儿,我们多得是,喂马都嫌多。”
吃完面,我下令将这几个探子扒掉外衣,在雪地里冻个半死,然后故意留个破绽,让他们侥幸逃脱了。
可以想象,这几个魂不附体的探子逃回北狄大营后,会带来怎样石破天惊的消息:
“鹰扬军有天神相助!他们吃的是一种会发光的金丝仙面,香飘十里!他们的将军能凭空变出粮食,无穷无尽!汉人根本饿不死!”
谣言,尤其是这种带有神秘色彩、且由敌方士兵亲身证实的谣言,传播的速度比瘟疫还快。
不久后,我们的斥候回报,北狄大营军心浮动,士兵们窃窃私语,传言汉人将军会妖法,粮草堆积如山。狄人将领虽极力弹压,但“敌军粮草无尽”的恐慌,就像一颗毒种,已经深植于每一个狄人士兵心中。一支怀疑自己能否耗得过对方的军队,其战斗力必将大打折扣。
北狄大军终于按捺不住,他们等不起了,再等下去北狄内部军心动乱,外部我军却越来越剽悍。他们集结主力,浩浩荡荡扑向我方防线。
然而,他们面对的不再是那支饥寒交迫的哀兵。
饱餐了多日泡面,体内有了充足盐分和热量的鹰扬军士卒,个个眼中精光四射,体力充沛。更重要的是,他们心中有信仰,坚信跟着李将军,就有吃不完的“仙粮”,就能打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