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裴时衍开口。
听到老板发话,其他人也只好附和说,“是是是,还得准备剧组开工呢。”
大家说话间,开始起身往外走去,只见温予宁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小葛走上前,“Elaine老师,您是不是醉了?您家住哪里,我送您回去吧?”
此时停在门口的裴时衍,却一直未见那抹熟悉的身影走出来,他让自己的司机先把林夕送回去。
他起身往回走,只见小葛正费力的想把她从座位扶起来,“你先回去吧,我送她回家。”
“裴总,Elaine老师醉了,要不我和您一块儿送她回去吧。”小葛不放心把醉酒的女人交给一个男人。
他走到温予宁身边,一只手搭在她肩膀,另一手穿过她的膝弯,弯身将人抱起。
瞬间的失重让温予宁从醉意中清醒了几秒,双手本能的环住他的脖颈,生怕自己掉下去。
“裴时衍”,她声音温温软软的。
“还认得我,看来没醉死。”看着怀里的人,他眼神无奈却无戾气。
“我好像醉了,你送我回家。”说完把头往他怀里又埋了埋。
“不送,刚好趁你醉了把你卖了,眼不见为净。”裴时衍一边说着一边抱着她往外走。
“不,你不会的。”说着把环着他的双臂又紧了紧。
女孩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胸腔,他的身体不由得绷紧。
她怎么就能对一个不甚了解的男人毫无防备心呢。
听到俩人对话的小葛呆在原地,她好像不该当电灯泡。
“Elaine老师,您还好吗?裴总送您回去的话,那我就先走了。”她想着还是和Elaine确定一下。
温予宁这才发现身后还有个人,她探出脑袋,“噢,我没事。你注意安全,拜拜。”
裴时衍刚刚给李叔打了电话来接人,此时车已经到了。
他给她抱进车内,把安全带系好,然后绕到另一侧上车坐下。
喝醉酒的女孩很安静,只是把头靠在车窗上睡着。
许是车窗太凉又硬不舒服,她枕了一会儿便调转方向,寻着熟悉的味道靠过去。
她的脑袋枕在裴时衍的肩膀,鼻腔的热气呼在他的颈窝,那股气息很轻,但是那缕温热却穿过他的皮肤,钻进体内掀起一股热浪。
他将视线投向车窗外,变幻的光影照在他脸上,一双黑眸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车子很快便停在了壹号院的地下停车场,他将人抱出车外,李叔帮他按了电梯。
到了门口,他把环着她腿的手放下,让她撑着他站定,然后抓过她的手指按在指纹锁上。
“滴”的一声,门开了。
他抱起女孩走进,一只脚反勾把门关上,快步走进卧室,他单膝跪上床边,将人放在大床的中央。
正要起身出门,手臂却被一只软嫩的小手抓住,“裴时衍,我想喝水。”她的声音有些含糊,尾音轻轻拉长。
“你松手,我给你倒水。”想推开那只抓住他的小手,却见她抓得更紧了。
“我要你抱我去喝。”
他无奈的捏了捏眉心,又将人重新抱起,走去客厅放在岛台上。
然后从橱柜里拿出水杯和蜂蜜,给她用温水兑了杯蜂蜜水。
将水杯递到她唇边,她没有伸手接过,乖乖地就着他举起的水杯一口一口的喝着。
“唔....是甜的,”她说话时尾音发飘,又把水杯往他嘴边推,“好喝,你也尝尝。”
“这是醉鬼需要喝的,我不用。”他见她不喝了,便把水杯放在岛台上。
酒精让温予宁的眼神失了焦点,盯了他两秒才慢慢聚焦,突然软软地出声,像含着颗化不开的糖:
“裴时衍,我今天不开心。”
灯光落在他撑在她身侧的手背上,骨节分明的指节微微泛白,他没说话,只微微俯身,静静听着她醉后的呢喃。
“我不想看到你和别的女人走那么近,却装作不认识我。”
“我真的真的很不开心。”她的眼尾还带着醉酒后的红,此刻眼眶也隐隐泛红,像只委屈的小白兔。
“所以……我需要一点点补偿。”
话音刚落,她突然伸手拽住他的领带,明明没什么力气,却攥得很紧,猛地往前一拽,裴时衍没防备,俯身的瞬间,她软绵的唇就撞在了他冰凉的唇瓣上。
温予宁正想加深这个吻,体内却涌起一股异样。
她猛地偏头退开,还没来得及躲开,胃里的东西就尽数吐在了他的西装前襟。
裴时衍僵了两秒,低头看着胸前狼藉的污渍,太阳穴的青筋轻轻跳了跳,声音里裹着点咬牙切齿的无奈:“温、予、宁。”
她连道歉的话都说不出,只捂着嘴,踉跄着冲向洗手间,刚扑到马桶边,就忍不住俯身吐了起来,肩膀一抽一抽的,连眼泪都呛了出来。
裴时衍在客厅,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扔进垃圾桶里。有些无奈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心里直叹“怎么招了这么一个祖宗”,却没起身走,反而拿出手机给李叔发了条短信,让他先回去。
洗手间的冲水声停了很久,却没听见开门的动静。
裴时衍起身走过去,轻轻推开一条缝,就看见温予宁蜷在冰凉的地砖上,眼睛闭着,呼吸已经平稳下来,显然是吐得没力气,直接睡熟了。
一切收拾完毕,已是凌晨,他修长的身体靠在沙发上,打算闭着眼眯会儿,脑海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刚刚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她的唇,很软。
天光大亮,宿醉后的温予宁揉了揉胀痛的脑袋,赤着脚向外走去。
却见一个188的大高个儿正绻在她的沙发上,睡得极不安稳。有些许断片的她,脑海中突然闪回一些画面,她突然僵在那里。
这个睡着的男人,昨晚又被她占便宜了。视线下移,垃圾桶里赫然装着被她毁掉的西装。
她暗道,完了完了,他一宿没走,是不是等着一早和她算账呢。
她给范姨发短信嘱咐她晚点到。正蹑手蹑脚地往回走,就听见门铃响起。
沙发上的男人坐起身,活动了下肩膀,便站起身去开门。
“裴总,您的换洗衣服。”
他从邱易手里接过衣服,“下去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