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您的安排,我没意见。”
南宫沉开口了,可是说出的话却让楼绵大惊失色。
没……没意见?
他愿意娶她?
“嗯,去吧。”
老夫人对他的回答很满意,揉揉眉心,冲他挥手。
楼绵在这个时候弱弱的举起手,有些忐忑地说:“那个……我有意见。”
话落,老夫人和南宫沉的目光都朝她看来。
男人眼神冷得像是淬了冰,看过来的时候楼绵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和南宫先生不太熟,没打算跟他结婚,也没打算生下孩子。”
尽管知道眼前的俩人都不是她能得罪的存在,可事关她的婚姻大事,她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你爸爸在星耀集团当保安?你妈妈在星耀集团当保洁?”老夫人缓缓开口,那双眼里看不出半分老态。
楼绵脸颊泛红,不是害羞,而是无地自容。
她的家庭情况就是如此,父母都没什么学历,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
“既然您都知道我的家庭情况,就该知道,我……配不上南宫先生。”楼绵低着头。
老夫人淡笑,“从明天起,你爸爸将会是保安部主管,你母亲将会是后勤部主管,薪水翻十倍。”
楼绵怔住。
“孩子出生后,按照南宫家族惯例,不管男女,你都会一次性得到三千万的奖励。”老夫人又说。
“三……三千万?”
楼绵被这个数额震惊。
中彩票她都不敢梦这么多!
老夫人点头,目光落在她小腹处:“这是阿沉的第一个孩子,对南宫家族很重要。”
留下孩子,她父母不用再那么辛苦,不用处处看人脸色。
最重要的是,她可以拿到三千万。
楼绵一直觉得自己不是那种会为五斗米折腰的人,但今天她才知道,原来只要钱给够,这腰也不是不可以弯。
坐上南宫沉的专属座驾,楼绵整个人还有些恍惚。
但很显然,她已经妥协。
“那个……总统先生,我……”
“叫我南宫沉。”
男人皱眉,显然对总统这个称呼不太满意。
总统大选还没结束,最后结果是什么还不知晓,显然他并不喜欢楼绵奉承的话。
楼绵干笑,“好的南宫先生。”
“麻烦先送我回家,我去拿证件。”
她也不是个扭捏的人,既然决定为钱折腰,那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南宫沉翻看着手中的文件,并未抬头看她:“不用。”
楼绵一开始还没懂他说不用是什么意思,可等到了民政局,看着早就等在那里的工作人员,她就知道自己还是没见识了。
人家可是副总统,哪里还需要这么麻烦。
“南宫先生,这是您和楼小姐的结婚证。”
工作人员双手递过来,态度恭敬,不敢多看一眼。
南宫沉没伸手去接,他身旁站着的助理主动接过。
从民政局出来,重新坐回车内,楼绵人还是懵的,所以她现在是已婚妇女了?
“夫人,请您签字。”
助理何尝递过来一份文件。
楼绵伸手接过,翻看后脸色有些难看:“这是什么意思?”
南宫沉合上手中的文件,抬眸朝她看去,眼神依旧冷淡:“不识字?”
“我……”楼绵被气笑了:“隐婚、一年后离婚、孩子归南宫家、不准打着南宫家的旗号在外面耀武扬威……”
类似这样的条款,足足有一百多条。
“你有要求也可以写上。”
婚内协议,他还没那么独裁专横。
楼绵咬牙,有些生气,觉得这男人在羞辱她。
但……
转念一想,人家是副总统,在乎声誉也正常。
楼绵拿起笔,在上面加了两条:【婚姻存续期,双方只有夫妻之名,不行夫妻之实。】
被占一次便宜就够了,她可不想被占第二次。
【离婚后,女方拥有随时探视孩子的权利。】
写好后,楼绵把婚内协议递过去,南宫沉看了眼,对第二条没什么意见,倒是第一条……
他的目光落在楼绵身上,透着打量,很显然,他觉得这条要求很多余。
楼绵挺了挺胸,正色道:“看什么看,本姑娘要啥有啥,这是防止你乱来。”
“嗤。”
冷嗤声犹如对楼绵的嘲讽,她瞪他一眼,冷哼:“嗤什么嗤,老男人。”
她才二十二,南宫沉今年三十,不是老男人是什么?
她都没嫌弃他呢。
坐在一旁的助理何尝心头一惊,敢这么说先生的,楼小姐还是第一个。
“都说男人过了二十五就是六十五,难怪那天晚上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看是你不行吧。”
何尝:“???”
这是我一个助理能听的吗?
“我不行?”
南宫沉轻嗤,黑色的眸子里透着深深寒意,“那天晚上哭着求饶的女人,不是你?”
哭着求饶……
楼绵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画面,小脸瞬间泛红,瞪他一眼:“有这回事?我不记得了。”
南宫沉看她一眼,收回目光,继续看手中的文件,显然不想跟她做这种无谓之争。
车内陷入安静,只有南宫沉偶尔翻动纸张的声音。
楼绵拿着手机,上面有十多个未接电话,都是她老妈打来的,看样子应该是急坏了。
她的目光朝南宫沉看过去,落在他骨节分明的大手上,心头泛起一丝涟漪。
她突然想起网上有个排行榜,【S国最想嫁的男人】南宫沉常年位居榜首。
手机再次震动响起,打断她的胡思乱想。
她小心翼翼地接通电话,“喂,妈,出了点意外,等我回来跟你说。”
快速说了几句,楼绵把电话挂了。
“那个……南宫先生,能不能先送我回家?”
她这突然被人带走,爸妈肯定都急坏了。
南宫沉依旧翻看着手中文件,没打算理她。
楼绵:“……”
小气的老男人。
不就是赌气说他不行嘛,还记恨上了。
“老……老公?”
她声音不高,但在安静的车内,却带着一种独特的柔软质感,像羽毛轻轻扫过心尖,让人心痒难耐。
南宫沉握着文件的手背冒起青筋,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朝她看去:“你喊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