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楼。】
临近中午,楼绵才把办公室整理好。
刚准备拿出手机给爸妈打电话一起吃饭,就看到上面跳出来的短信。
短信是二十分钟之前收到的。
楼绵有点腿软,这么久没回复,南宫沉不会生气吧?
她忙把电话回拨过去,带着几分忐忑:“那个……不好意思啊,我刚刚在忙,你还在楼下吗?”
“嗯。”
“好,我马上下来。”
挂了电话,楼绵一边下楼,一边给老妈打去电话,跟他们说声没办法陪他们一起吃午饭。
星耀集团楼下,楼绵扫了一圈,正疑惑南宫沉在哪里的时候,其中一辆保姆车降下车窗。
她看到南宫沉那张脸。
快步走过去,拉开车门坐进去:“不是说中午没空吗?”
“嫂子,是我叫堂哥过来的。”
南宫瑞泽的脸从副驾驶冒出来,嘿嘿直笑:“今天我请客。”
看到她,楼绵心中的疑惑消失。
难怪呢。
看来也不是没空,只是不想浪费时间跟她吃饭而已。
车子启动,南宫沉和楼绵都没说话,安静的像是陌生人。
相比之下,南宫瑞泽话多的不得了。
“嫂子,你喜欢吃什么?”
“我都行。”
“那吃法餐行吗?”
“行……”
“嫂子,我跟你说……”
南宫瑞泽话没有说出来,南宫沉啪嗒一声,合上手中的文件,“聒噪。”
南宫瑞泽愣住,随即捂住嘴,“我闭嘴。”
前后排的隔板缓缓降下,彻底听不到南宫瑞泽的声音。
别说南宫沉,就连楼绵也觉得他话挺多的。
楼绵看向对面的南宫。
他闭着眼睛,眉头却始终皱起,看起来不太舒服。
“你……是不是头疼?要不要我帮你揉一揉?”她问。
南宫沉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楼绵忙解释说:“以前我爸头疼就是我给他按摩,他说很有效……”
话说到一半,楼绵就有些说不下去。
自家老爸那个性格,就算没效,他也会说有效的。
“嗯。”
不算大的声音从南宫沉嘴里发出来,楼绵愣了下,然后才反应过来他是同意了。
连忙起身坐过去,紧张的伸出手:“要是不舒服跟我说。”
她的手落在南宫沉太阳穴处,力道适中的按摩着。
车内安静,只有男人偶尔的呼吸声,楼绵抿着唇,专心给他按摩。
她的手法并不是多熟练,也没什么奇效。
但南宫沉头疼的感觉还是有所改善。
但他觉得,并不是因为楼绵的按摩,而是空气中舒缓香甜的气味。
那是从楼绵身上传来的,他知道。
楼绵的手有点酸,平时这个时间,老爸就该说他头疼已经好转,不需要她继续按摩下去。
可她看南宫沉这样,似乎完全没有要她停止的意思。
所以,她的按摩根本没效对吧?
以前都是老爸在忽悠她。
啪嗒,手腕被男人握住,南宫沉睁开眼,看着她:“不用按了。”
“哦,好……好……”楼绵紧张的说话有些结巴,“好点了吗?”
南宫沉嗯了声,可握着楼绵的手腕却没松开,她有些不自在:“你……”
南宫沉松开了她的手腕。
“上班第一天还习惯吗?”南宫沉开口问她。
楼绵点头:“挺习惯的。”
“对了,关于堂弟他……”
“他的事你不用管。”
南宫沉打断她的话,眸色深了几分:“这么多年不着调,也该让他长长教训。”
楼绵哦了声,也没再说什么。
毕竟,这是他们南宫家自己的事,她不好插手的。
车内又陷入安静,每当这种时候,楼绵就觉得尴尬,只好硬着头皮找话题:“最近总统大选,是不是很忙?”
“嗯。”
“什么时候结束?”她问。
“两个月左右吧。”
楼绵点头,以前从没关心过,现在才知道总统大选也要花费这么多时间。
就在楼绵以为又要陷入尴尬的时候,车子停下,南宫瑞泽的声音传来:“哥,嫂子,咱们到了。”
后座车门打开,南宫沉率先下了车。
楼绵紧随其后。
南宫瑞泽应该是提前清过场,他们到的时候,餐厅内只有他们一桌。
“这家法国菜挺有名的,嫂子你都尝尝。”他把菜单递给楼绵。
楼绵道谢,翻看菜单,瞬间头晕目眩。
法语啊……
她一个也不认识啊。
丢死人了。
她该如何在不丢脸的情况下点菜呢?
正发愁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将她手中的菜单抽走,“这个、这个、这个,每样两份。”
说完,他把菜单递回给南宫瑞泽。
“嘿嘿,哥,以前没发现你还挺贴心呢。”长这么大,还没见他给谁点过菜呢。
他想起中午他爹南宫明打电话跟他说,让他不用把楼绵当回事,说南宫沉跟她结婚就是为了孩子,孩子一生下来保准离婚。
可他觉得吧,事情未必如此。
他哥这样的人物,会因为孩子被逼结婚?
要真那么容易被逼,早些年就被奶奶逼着结了,何至于等到现在。
这楼绵肯定还是不一样的。
“谢谢。”楼绵凑到南宫沉耳边,小声跟他说了句。
她不傻,知道南宫沉是在帮她。
“嫂子,喝点酒吗?”南宫瑞泽问她。
只是刚问出口,就又抬手拍了拍额头,懊恼道:“你看我,都糊涂了,你怀孕了怎么能喝酒。”
“哥,你喝吗?”
“下午有会议。”他说。
南宫瑞泽只好作罢。
等待上菜的时间,南宫瑞泽盯着对面俩人看,“哥,你跟嫂子真是般配,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楼绵:“……”
拍马屁也不是这样拍的吧,过了啊。
“卡可以不停你的。”
南宫沉开口,还不等南宫瑞泽高兴,就又继续说:“暗堂的惩罚少不了。”
“啊?”南宫瑞泽瞬间蔫了。
“哥,我真是第一次,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南宫沉看着他,“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出的决定付出代价。”
“瑞泽,你是南宫家的人,就该知道自己身上有多大的责任,容不得你走错一丝一毫。”
南宫瑞泽低下头,良久后才又叹气,仿佛认命一般:“我知道了。”
“不过哥,你让嫂子未婚先育,是不是也算走错呢?”
他搓搓手,阴险的笑着。
南宫沉端着水杯的手微顿。
那晚,是他没克制住自己。
明明这样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以前他都能克制,可偏偏那晚……
他仰头,将杯中水喝完,内心那股燥热才稍微缓解些许,“我自会去暗堂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