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捂住胸口,冷汗涔涔而下。这不是错觉!她确实在对我说行某种……仪式?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加深这种控制?

低语声停止了,门外恢复了寂静。我瘫坐在冰冷的地砖上,浑身发冷。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也彻底破灭。素拉说的是真的,阿赞力说的,很可能也是真的。

我成了缇拉的猎物,一个被情蛊束缚,正在被她一点点偷走“时运”的祭品。而最可悲的是,我的身体和一部分意识,竟然可耻地依赖着这种掠夺。

反抗的念头从未如此强烈,但与之伴随的,是更深的无力感。我该怎么做?逃离?以我现在的状态,能逃到哪里?揭穿她?谁会相信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看着镜中那个越来越陌生的自己,心底涌起一股绝望的寒意。情蛊的根,似乎已经越扎越深,快要缠绕住我的心脏了。我感觉自己正在一点点消失,被另一个由欲望和邪术塑造的“我”所取代。

缇拉,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而这条沉沦之路,终点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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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生死一线**

素拉的名片像一块灼热的炭,藏在我贴身的口袋里。缇拉的“情蛊”如同不断收紧的藤蔓,让我在清醒的痛苦与沉沦的短暂慰藉间反复煎熬。我知道,再不做点什么,我可能真的会像阿赞力一样,彻底消失在这个女人编织的罗网里。

阿赞力疯癫的呓语中,曾模糊地提到过一个“老地方”,他失去一切的地方。结合之前偷看到的、缇拉与那黑衣阿赞的会面,我隐约觉得,那里或许藏着关键的证据,或是破除这诡异状态的线索。这是一种绝望下的赌博,但我别无选择。

我借口接了一个遥远的户外拍摄项目,需要离开几天。缇拉的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甚至没有多问,只是仔细帮我整理了行李,眼神里带着一种复杂的、我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怜悯,又像是……告别?这更坚定了我一探究竟的决心。

根据阿赞力碎片化的描述和我偷偷查阅的零星资料,我锁定了曼谷郊外一座废弃已久的小型寺庙。在一个乌云密布的下午,我独自驾车前往。天气闷热得让人窒息,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寺庙比我想象的还要破败。断壁残垣间杂草丛生,残存的佛像脸上带着悲悯又诡异的笑容。按照阿赞力所说,我找到了主殿后方一个几乎被藤蔓完全覆盖的地下室入口。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从洞口涌出,带着浓重的霉味和另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血腥味的甜腻。

打开手电,我小心翼翼地沿着湿滑的石阶向下。地下室不大,中间是一个用黑色石头垒砌的简陋法坛。坛上散落着早已干涸发黑的蜡烛、颜色暗沉的粉末,还有一些辨认不出原貌的小型动物骨骸。墙壁上画满了褪色的、扭曲的符咒,在手电光下显得光怪陆离。

这里的气场极度压抑,让我呼吸困难,锁骨下的印记开始隐隐作痛。我强忍着不适,在法坛周围搜寻。终于,在一个角落的裂缝里,我摸到了一个用油布包裹的硬物。

打开油布,里面是一本薄薄的、用某种皮革制成的笔记本。就在我迫不及待想要翻开的时候,地下室的温度骤然降低,一股刺骨的寒意毫无征兆地袭来。手电光开始剧烈闪烁,光线明灭不定。